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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最高处界碑

作者:张林时间:2017-05-05浏览量:
导读:  昆仑天路五把刀一座座界碑,默默地坚守在祖国的大西北。它们伴随着那种隐含着杀气的缄默,还有新藏公路上那令人心悸的“五把钢刀”。车祸、洪水、雪崩、泥石流、高原猝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昆仑天路上的“五把钢刀”。  翻过一座座雪山达坂,在一块写着“空岔口”的路碑前,停着辆军车。我们过去问一位叫张军的排长:“前面的路险吗?”张军把右边只剩下半个的耳朵凑过来:“嘿嘿,
  往回走的路上,通信兵的卡车也趴窝了。在摄氏零下40度的严寒里,他们的手脚和脸都很快失去了知觉。为了不被冻死,他们开始烧汽油、烧轮胎、烧大厢板。李建群带着哭腔说,早知这样,还不如把我一个冻死算了。指导员王建辉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谁也不能说死。咱们都还年轻,家里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光为了他们,也要咬紧牙坚持住。”

  半个月后,参与抢救李建群的战士李维义、邵维宁终因脚部严重冻伤,各截去了一个脚趾。

  现在,李建群每次上山,总要绕道二十多公里,给救命恩人们带上几把鲜菜、三五个苹果。

  缺氧的滋味海拔5000米的高度最缺什么?氧气。

  每张黑紫的脸都在张大嘴喘气,每个人的指甲、耳垂、嘴唇都呈现出奇怪的蓝紫色,每个新到来的士兵都要使劲呕吐。

  主动从内地部队要求上昆仑的军校大学生陆弘宇说,上山前我想:咱农民的儿子啥苦没吃过?山上能苦到哪儿去?一上到海拔5000米,不行了,人上不来气儿,所有的思维都会发生断裂,所有的雄心一时灰飞烟灭,这时脑子里只剩了一个问题:我能活下去吗?缺氧的痛苦难以用文字表述,这里的氧气量只有海平面的一半。空喀连三班战士魏丕来突然浑身抽搐,瞳孔放大,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了。排长杨国栋火急火燎地叫上车,抱着他就往山下送。路上,输氧管上的水瓶结冰了,杨国栋扒开棉袄,把胸膛贴上去暖冰。

  10天之后,魏丕来不顾医生开的“不宜再上山”的证明,扒着卡车回连队了。连队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了他。

  慢慢地,他们在5000米的海拔高度行走也如履平地了。在昆仑山上呆了12年的志愿兵孙合合,如花的青春岁月悄悄逝去,他却说:“现在世界上没有我吃不了的苦了。因为守山,我还两次上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我想好了,明年我复员时,一定要跪在连队门口,给昆仑山磕三个响头,感谢它把我变成了男子汉。”

  《红萝卜歌》让人掉泪随记者一起登上海拔5380米神仙湾哨卡的,是三十里营房医疗站的一只“燕子”——维吾尔族女兵努尔毕燕。

  女兵是昆仑山上最受欢迎的人。哨卡为了款待“燕子”和记者尽了最大努力,两个大盘子里各盛了四个菜,一边全是鲜菜,一边全是罐头。我们能忍住不往外吐就不错了,眼前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努尔毕燕也一筹莫展。饭从头吃到尾,没有一个兵去碰一筷子罐头菜。他们吃腻了罐头,见了罐头如同见了“敌人”。

  “敌人”的气味让他们反胃,让他们痛恨和无奈,只好努力开发红萝卜和土豆的吃法,直到这两样东西也变成“敌人”。

来源:甘肃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