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能吃一碗香喷喷的野猪肉改善一下伙食,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和几个小青年欢呼着跟孙大月子朝威虎山的方向奔去。孙大月子五十七八岁,大步流星地在前边带路,没膝深的积雪走起来非常吃力,可他走起来却显得很轻松,不比我们这些小青年差。听乡亲们说,他年轻时候就是树里最有名的猎手,还参加过围剿土匪座山雕的战斗呢。“座山雕“的老剿就在威虎山脚下,据说杨子荣巧扮土匪打进“座山雕”的老剿,就是他带的路,还给杨子荣画了“座山雕”匪剿的分布图,为剿匪部队剿灭“座山雕”匪帮立了大功呢。可孙大月子对我们这些小青年却从不提当年他给杨子荣剿匪小分队带路的事,也从未把当年牡丹江军分区颁发嘉奖令给我们看。但从今天他钻进山的速度和他行走的姿态看,谁也不敢小瞧他已是奔六十岁的人了。
可是那一天我们没有一点儿收获,野猪们好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似的,走了大半天的路,却连一头野猪也没见着,我们几个小青年都累得满头大汗,踏在雪窝子里的脚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喘着粗气嚷嚷着快回去吧。就在我们失望的时候,就听孙大月子低声说:“你们看,那是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的心差点儿蹦出嗓子眼儿!原来,前面不远处的一丛榛子棵子旁,有三头拱食的野猪。我惊呼:“孙大步,那可是头母野猪领着两个崽子啊,打不得啊!”“不怕它死咱们就得饿死,顾不得那么多啦!孙大月子喃喃地边回话边端起了手中的猎松。我忙用双手边捂耳朵边往母野猪的方向瞧。只听砰地一声枪响,那头母野猪应声倒地,两头野猪崽子听到松响,竟惊慌失措地围着母野猪转圈子,见我们赶过来了,又跟头把式地在雪窝里翻滚着逃命,费了好大劲才逃进附近的树林中。
我们跑过去逮住了那头母野猪,它已经奄奄一息了,绝望地望着那两头野猪崽子逃去的方向,无可奈何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在想,那头母野猪一定是放心不下它的那两头幼崽子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悲衰,那两头凄惨而幸运的野猪崽子,它们哪里知道,它们的母亲即将成为我们为了活命的牺牲品了呢?当天晚上,孙大月子亲自剥了母野猪的皮,又把它开膛破肚,先取出其内脏,又把其大卸八块,放到沸腾的锅里煮起来。不大一会儿,窝棚里弥漫头野猪肉的香味儿,十几个人都瞪着眼睛往锅里瞧,巴不得马上能吃到那香喷喷的野猪肉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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