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很快最惨烈最震撼人心的一幕上演了,大约有十几只狼扑到母野鹿的身上,死死地咬住它的皮肉,任凭母野鹿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母野鹿仰天发出凄厉悲壮的狂啸,竭尽全力奋蹄奔逃,却已是身不由已了。终于,又有两只狼扑上去,咬住了它的后脚踝,母野鹿如同小山一样倒下了……“狗日的狼,太凶残啦,看我的!”说着,张大愣的枪响了,一只狼被打个前滚翻,倒下不动了。 “砰,砰,砰!”五只猎枪齐射,又有五只狼倒在血泊里。余下的狼见同伙倒在枪口下有些惊惶,但并不逃走,依旧拼命撕掉已没有反抗能力的母野鹿。赵大伯是老猎手,打狼有经验,边打边往母野鹿的跟前冲,我们也跟着冲了上去,又有三只狼被打倒了,那群狼大概曾经领教过猎人的厉害,终于叼扯着几大块肉撤走了,只是不时回头冲我们怒目而视。我们来到母野鹿身边时,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的眼睛都湿润了,它虽然不是人,却是我们见到的最勇敢最伟大的母亲。母野鹿知觉尚存,惊讶地望着我们,知道是我们救了它,发散的瞳孔中流露出谢意。在临死之前,它仍不愿闭上那湿漉漉的眼睛,那是放心不下它那孤苦伶仃的孩子啊!
我们七手八脚地把打死的狼连同那只母野鹿一起运回宿营窝棚,草草地吃过午饭,狩猎队长带领大家去围猎在树洞里越冬的一只黑熊去了。在回宿营窝棚的路上,赵大伯发现一株老柞树的树洞口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便断定必有越冬的黑熊,于是,留下我一人看猎物,大家都去猎熊去了。
那天夜里,我一直没敢睡,黑茫茫的雪原上不时传来几声怪叫,那是猫头鹰的叫声,叫得我心里发毛,更不敢入睡了。我把猎来的野物一个个地扛到天棚上,以防狼群夜袭。这是赵大伯临走时嘱咐我这样做的。他告诉我,狼群中最有号召力的不是公狼,而是母狼。母狼可以在倾刻之间召集狼群,在紧张危急的时刻指挥狼群夜袭的。今天咱打死这么多狼,说不定母狼会指挥狼群来报复的。我刚搬运完猎物,就发现茫茫的雪原中有一个黑影在闪动,闪出两颗绿莹莹阴森恐怖的眼睛,我顿时意识到是只狼!
狼渐渐地近了,开始绕着窝棚边嗅边兜圈子。转悠了几圈后,便把嘴往雪窝里一插,竟如同孩啼般地叫起来。声音凄厉、悲切,在冬夜里传得很远。看来它是在呼叫同伴儿,这是一只母狼。果然,不一会儿,许多狼仿佛是从雪里冒出来似的,窝棚立刻被狼群包围了,轮番地扑上来抓门。一只狼忽地蹿上嘹望孔,被我狠命地用枪托砸在脑袋上,嗥叫着跌了下去。窝棚里用柞木棵子搭建的,草草地糊上些泥土以御风寒。狼群在四面乱抓乱咬,弄得窝棚嘎吱作响,摇摇晃晃,但狼毕竟是兽类,只知道四面进攻,而彼此抵消了力量,如果是以同一方向进攻,可能早就把窝棚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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