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由祖国北极漠河开始我的旅程,在无数个鄂伦春居民点儿旅行,观光,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光顾当地的茶馆儿。白天口渴时去,,晚上闲着无事时也去。逗留在鄂伦春族的每一天,我从茶馆儿往外瞧,见三三俩俩的鄂伦春人在大街上行走,且走,且谈,且笑,伴着天空飞舞的雪花,伴着嘴里呼出的团团热气。我坐在小小的茶馆里捧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痴痴地望着门外这一切。蓦地有人把一大盘熏驯鹿肉搁到我的桌上来。抬眼观瞧,头髮斑白的老店主露着慈祥的笑脸,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吃吧,吃吧,香着呢!”我的眼睛湿润了,在祖国的北极,在高高的大兴安岭,在兄弟的鄂伦春族做客,我感到了温暖,感到了幸福,快乐和满足。透过飘飘洒洒的窗外雪花,我看到早春的暖阳正暖暖地升起。我想,我见到了祖国的北极光。
二哥与鹿的情缘
那年春天,二哥进山打猎。山谷里有条小溪,狍子野猪常到溪边喝水。二哥在一块背风的大岩石后面躲起来,守溪待物。突然,树林里一阵响动,一头马鹿径直朝二哥走来。
这是一头母鹿。它的肚子圆滚滚的,肯定是怀着鹿胎呢。二哥挺高兴,母鹿虽然没有鹿茸,但鹿胎也很贵重,把它制成鹿胎膏,照样能卖出大价钱。这样想着,二哥轻轻地把枪伸出草丛,对准了母鹿的前胸。二哥胸有成竹地扣动了板机,只听“嘎叭”一声轻响,枪并没有响。糟了,是颗臭子弹!可能母鹿听到了声响,愣了愣神儿,调头朝树丛林逃去。眼看母鹿要溜,二哥急了。呼地一声蹿出来,随手将手中的枪狠狠地向母鹿掷去。沉甸甸地枪击在母鹿的后腿上,母鹿惨叫一声,一个摔倒在地。二哥嗖地跳过去,想骑在母鹿的身上,生擒母鹿,还没等二哥赶到,母鹿却挣扎着站起来,拖着负伤的后腿,一瘸一拐地朝树木深处跑。母鹿渐渐跑不动了,倚在一棵老柞树上和二哥对峙着,和二哥只差两步远。二哥趁母鹿愣神的当儿,纵身一跨,想把母鹿扑倒,母鹿一惊,猛地往前一窜,想躲过二哥的猛扑,却被二哥拖住了它的后腿。母鹿惊叫着往前跳,二哥拼命地往后拖,就在这一挣一拖的当儿,猛然间,二哥觉得脚下一松,没来得及多想,便和母鹿一起陷落下去。
那是一个三米深的陷阱,四壁陡峭光滑,一点儿抓手也没有。二哥知道掉进陷阱就没好,等着和母鹿同归于尽吧。眼前的母鹿前腿被摔伤了,鲜血汩汩地往出冒,痛得它不停地哆嗦。二哥一筹莫展,只能等猎人来搭救了。二哥呆呆地坐井观天了,巴掌大的天空显得那样蓝,那样高,那样远可望不可及了。此时,二哥真正体会到人将至时留恋世界的滋味儿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求生的欲望使他本能在陷阱里四下张望。突然,二哥发现陷阱的上方伸下来一条葡萄藤。二哥站起来伸手够了够,可惜还差一米才能够得到。二哥绝望了,凭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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