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屯子旧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朦胧的月光下有个叫张大胆儿的民兵也手握扎枪冲向孤野猪,看样子他是想离得近些,以便击中孤野猪的致命部位。五米,四米……孤野猪只顾追别人,竟一直没注意到他。张大胆儿伸直手臂,即将掷出扎枪的一刹那,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扎枪飞出后偏差很多,击中了孤野猪的侧脸。与此同时,张大胆儿的身子也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一时无法动弹。孤野猪忍着巨痛,掉头发现了偷袭它的张大胆儿,立即大吼着向他扑去。张大胆儿挣扎着抬起头,可惜他力不从心,心里明白腿打缥儿,怎么爬也没爬起来。在这危急关头,两条忠实的猎狗向孤野猪猛冲过去,而我们此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猎狗当然不是孤野猪的对手,只能凭借着灵活的动作同孤野猪周旋,想把它引开。突然,孤野猪猛地向前一蹿,闪电般地把尖嘴伸向一条猎狗的肚下,瞬间把它撅向空中。只见那条猎狗在空中翻了一个滚儿又坠落下来,正落在孤野猪张着的大嘴上,它伸出嘴外的那两个长长的獠牙当即插进了猎狗的软肋。只见孤野猪抬头举着那条猎狗紧跑几步,又猛地摆动尖嘴往后一甩,立刻把那条猎狗甩出三四米远,撞在一棵大树上,只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腿肚子一下子攥了筋,浑身也不由自主地哆嗦成一团。还是谢大愣不怕死,趁这空子拖起张大胆儿就往回跑,大伙儿都吓破了胆儿,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只顾逃命了。
我们一个个如泄了气的皮球,狼狈不堪地跑回窝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谁也不说话。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张大胆儿先开了口:“我在老猎人卜老疙瘩家住过,他经验很丰富,能不能求他帮个忙?”一听到卜老疙瘩的名字,大家又都有了精神,那可是威震八方的老猎手,据说他天生胆量过人,一辈子猎获的野猪不计其数,对付这头孤野猪也该有办法的。
第二天,张大胆儿约谢大愣和我带着两瓶酒去了卜老疙瘩的家,前前后后地叙述了遭遇孤野猪的经过,掰饽饽说馅地请他出山。卜老疙瘩很同情我们的处境,更心疼公社苦心经营五年的园参,在详细了解了情况后,他说:“野猪也是很聪明的动物,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地过着有规律的生活,不会与人为敌的。不过野猪和人一样也有好坏之分,有的天生就坏。有些孤野猪本来就有恶习,离群成为孤猪后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反复无常。来园参地里胡闹的这头孤野猪就是如此,它已接近疯狂,不可救药啦……”“那应该怎么办?”张大胆儿急急地问。“如果把它撵走,将来它还会干别的坏事,那只有杀死它啦……我老了,真的不想再杀生啦,这次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啦……”说到这里卜老疙瘩长叹一声。
“你有把握杀死它?咱们人手够吗?会不会很危险?”张大胆儿一连串地发问。“孤野猪可不像群野猪那样好对付啊!”“人手足够啦,用不那么多人,也没什么危险,非常简单,你们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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