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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猎奇

作者:刘国林时间:2017-06-07浏览量:
导读:作者介绍:刘国林,1950年生,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1975年以来,创作地域散文1000多篇,先后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散文》、《儿童文学》、《萌芽》、《少年文艺》、《北方文学》、《北大荒文学》、《青海湖》、《雪莲》、《四川文学》、《作品》、《青春》、《山西文学》、《厦门文学》、《黄河文学》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600篇。其中《草塘风情画

白露刚过,秋分将临。松籽成熟了,像一个紫绣珠,摇曳在松树顶端的绿伞里,散发出阵阵清香。惹得松鸡咕咕乱叫,在绿伞里上下翻飞;惹得松鼠抓耳挠腮,在绿伞里上蹿下跳。野猪、黑熊也凑热闹来了,它们不劳而获,等待松鸡、松鼠碰落的松球满足不了它们的需要,为争吃松籽互不相让。争斗的结果,一个累得满嘴冒沫,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突然,黑熊不和野猪斗,吭哧吭哧地往树上爬,它要坐到树上吃。野猪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在树下仰脖看。黑熊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爬进了二三十米高的绿伞里,抓住一个松球,抱在怀里。又抓另一个松球,怀里的松球却跌落到地上。这样抓一个掉一个,瞎忙了半天,松球都落到地上。野猪倒占了便宜,甩开腮帮子,颠开大牙,咚嘣咚嘣地吃个欢。不知啥时,黑熊从树上掉下来了,像座小山似的砸在野猪的身上,野猪嗥叫着逃跑了,黑熊却不觉得痛,坐在地上四平八稳地吃起来。吃饱了,拍拍屁股,心满意足地到小溪边喝水去了。剩下的松籽,若让谁碰上了,能捡个便宜。放下背篓,找根树枝,把松球收拾到一起,一阵敲打,簸去壳皮,松籽则装进背篓里,前后用不上一袋烟的工夫,百八十斤的松籽就足够背的了,一趟能赚二三百元钱。

这样的便宜事不多,主要还得靠自己爬树打松籽。爬树打松籽不容易,也危险。北大荒人艺高胆大,爬树的招法也多;有的用钩竿往上爬。把钩竿顶端的铁钩往树上扎牢,两手抱着钩竿,两脚蹬着树身,一会儿就爬到钩竿的顶端。再重新把钩竿顶端的铁钩扎牢,再重新往上爬,循环往复,倒几把手。有的用绳索往上爬。把绳索头上拴根铁棒,从树下往上抛,把铁棒抛向二三十米高的树杈上,用力拽,能抗能压力了,双手扯着绳索往上攀,一直攀到树梢。但抛绳爬树比用钩竿抓树难度大,臂力不够不行,没个准儿也不行,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很难把绳索抛到二三十米高的树杈上,不论用哪招儿,都得小心才是,若从树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可不能和熊比,熊摔下来不闪腰,不差气,人不摔成肉饼才怪呢。我长这么大,哪年都进山打松籽,没有出现过闪失。

一次打松籽,我曾活捉一只松鸡。那天我正在树上打松籽,觉得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嗖地一声扎到地上。往地上一瞧,一只山鹰正按着一只松鸡。我真傻,光顾打松籽,树下有只松鸡都不觉,却让头上的山鹰看见了。山鹰逮松鸡就像吹气那么容易,得心应手。它一爪按着松鸡,一爪抓松鸡背上毛,把鸡毛抓得纷纷扬扬的。这时的松鸡早已吓得没魂儿了,脖子伸得长长的,只顾闭着眼睛咕咕地叫,一动不动,任凭山鹰在它的背上抓挠。这一切,我看在眼里,顺着绳索偷偷地往下溜。山鹰太机灵了,还没等我溜到地面,早扔下松鸡,抖动翅膀飞跑了。再看松鸡,仍闭着眼睛伸着脖子叫呢,一动不敢动。我双手按住它,仍不反抗。当我提起来时,可能它感觉不对,才睁开眼睛回头瞧。一看不是山鹰,是我逮它,回过头来就用嘴啄,边啄边用爪子蹬。把我的手啄出血了,蹬出了几道口子,我也没松手,扯根鞋带把它的爪子连同膀子绑在一起,扔到背篓里。这时的松鸡仍在扑打挣扎,跃跃欲试地要啄我。我感到奇怪,它在山鹰面前软成了一滩泥,却敢和我这个庞然大物争斗,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家的路上,同伴儿们见我逮住只松鸡,都争相来看。我把过程说了,又觉奇巧,皆曰:“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来源:邮件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