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过生日
妈妈看着饱经风霜的奶奶,奶奶的脸颊上显得消瘦憔悴。原有一双慈祥而又明亮的眼睛,现在已经变得浑浊和暗淡下来了。这时,妈妈拽住我的手,坚定地说:“走,我们去合庆村,捡玉米棒子,给你奶奶做粥喝。”去合庆村,少说也有七、八里路程,地冻路滑。要想如愿以偿,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近路。我望着一堆一堆的小雪山,一个连着一个。急忙说:“风雪好大呀!”虽然妈妈没有说话,但从妈妈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妈妈好你晨告诉我:是男儿,做任何事情,都要挺直脊梁,昂起头颅,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勇气。
直接从河沿上斜插过支,这样坚持走下支,自然风险极大。看到河沟里面有深不见底的冰坨,冰坨上又铺满了三、四米厚的积雪。白皑皑一片,一不小心,或者狂风迅猛袭来时,立马就会坠入深沟里。正在这时,突然,一股强烈的西北风迅猛扑了过来,我身子猛地一晃,一只脚“噌”地滑进到两块冰坨中间。怎么办?如果不往上抽拽,就会僵住在这里。而且,由于右脚被冰坨夹住,另一支腿,却在缓缓的弯曲着。同时,左脚已经滑动。如果一拽,冰坨就会立刻松动,这样,右脚下方自然失去了撑力,即使有天大的气力,也无法阻挡坠入深沟的危险。如果再持续几秒钟,我肯定掉入深沟里了。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妈妈的左手,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右手又死死地握住树干中的冰溜子。冰溜子是在入冬前,等到秋雨过后,经过寒风连续不断的袭来,结冻自然形成的。它不但在树干中,玉米杆上,还是其它植物上。经过日复一日的寒风摩擦,由于风向同有规律,时而迅猛,时而孱弱; 时而从东南方向袭来,时而又从西北方向袭来,所以冰溜子的整体形状自然就变成了凌锥形了。凌锥形冰溜子的凌角,酷似冰刀一样锋芒。
现在,妈妈即不能松手,也不敢松手。只见指缝间和已经被冰溜子的冰尖扎进支的手腕处,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泊没在了冰雪中,心急如焚的妈妈,眼睛瞪的大大的,黑黑的眼球周围,渐渐地布满了血丝,顿时由黑变红。刹那间,撕心裂肺地大喊:“不要动!”同时,身体慢慢地俯伏在雪地上,一只脚蹬住树根下的一堆冻土上,而另一只脚腕却扣挂在一棵树杈上,前身微微挺起,“现在要憋住气息,运足力气,等我数到三时,立刻拽你上来。”妈妈一边儿说着,一边我往上提气,只听“三”的一声,我的右脚立刻在两块冰坨中间,“嗖”地被拽了出来。瞬间,妈妈把我的身体死死地摁地雪地上,生怕被抡走似的,终于逃离了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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