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禾妞的大公鸡
傍晚,一轮紫红色的落日镀亮了一座依山傍水的村庄。淡淡的天空,袅袅的炊烟,矮矮的民房,犹如梵高笔下一幅明亮温暖的油画,就要湮没在茫茫夜色之中,村头的大槐树沐浴着最后一抹余晖。
夕照里,两位老人捉对厮杀,棋子不断敲击着棋盘,砰然作响;一个背着双肩包的驴友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地指点迷津,手中牵着一条金毛犬,十分温驯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突然,狗儿挺起身子,竖起耳朵,瞪大眼睛,远远望去,村道上有一大垛柴草在缓缓移动,渐渐地由远及近,很快就近在咫尺,柴草下面赫然长出了两条腿,上面摇曳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汪——”,随着一声狂吠,金毛挣脱了主人的牵绊,张牙舞爪,直接扑了上去。那垛柴草左闪右躲,逃避致命攻击,发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平地陡然刮起了一阵狂飙,从那垛柴草中居然飘出了一朵光彩夺目的云儿,从天而降,居高临下,笼罩在金毛的头上。
大槐树下的老人和背包客闻声看过去,却见一只大公鸡用两个爪子钳住了金毛的脑袋,大红冠子暴风骤雨一般乱点,钩子似的嘴巴已经在狗的头、脸、背等处刻下了累累伤痕,血光迸溅,连连哀嚎。
从未遭受过挫折和委屈的金毛勃然大怒,血灌瞳仁,四蹄生风,张开血盆大口,反戈一击,妄图将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两条腿的家伙一举掀翻在地,先踏上四只脚,反复践踏成泥,一口口嚼碎再吞下肚儿,方解心头之恨。可是任凭它如何挣扎反扑报复,也不能摆脱被动的局面,大公鸡依然泰山压顶,就像是牢牢地粘在狗的身上,一边不依不饶为所欲为,一边“喔——喔——”,引颈高歌,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
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捆绑柴草的绳子里抽出身来,舌绽惊雷,一声呵斥:“红哥儿,住嘴!”顿时令行禁止,大公鸡停止了攻击,从俘虏身上跳下,投入小主人的怀抱,尚且余怒未消,瞪着眼眸,鼓着腮帮,前腿弓后腿蹬,蓄势待发。
金毛如遇大赦,一瘸一拐,逃之夭夭,夹着尾巴溜回了大槐树下,躲在背包客的身后,还是心有余悸,失魂落魄,发出“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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