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村庄
爷爷是村里的一把手,村人叫他当家的。沿村土路南行一拐弯,就会看到一个水库,名叫南夼水库。所谓水库,实则是六十年代,修水利挖出 的一个蓄水池塘,不大,五六亩的样子,可解决了村庄吃水,农田浇灌抗旱的作用。当年在修水库时,爷爷正在牛棚批斗,依然坚定不移修水利。二年春冬建筑了三个小型水库。爷爷说;有村有村有水,青山绿林银窝窝。爷爷领我经过四季盛满水的水库时,都会驻足停留,听听岸边草丛里唧唧的虫鸣和溪涧的流水声,感觉这才是和谐的自然。爷爷对老家的土地态度是固执的又是那么热爱的。对于这片养活了我们祖祖辈辈的黄土地,爷爷满怀敬畏和感恩,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呵护耕作,什么的土地种什么的庄稼爷爷一门清。每年开犁之前,爷爷嘱咐人们先用铁耙细心梳理土地,把田平整。爷爷的最高指示;对土地要细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它更好的回报。在三年自然灾荒中,全村无外出要饭饿死的村民。外乡人偷偷眼馋门家沟有个天不怕地,不怕人不怕的三爷当家人。那个年代,宁长社会主义的草,不长资本主义的苗。割尾巴,搞浮夸,俺爷爷让村人吃饱饭了,一个乡下的普通农民干部,坚持自己的理论和方式,尽其心力毫无怨言为了村庄二百多户7百多人囗。虽然爷爷也住过牛棚,也被游斗打倒。
爷爷门口有一颗很老很粗很大的古槐树。古老的槐树是姥姥村庄的标志,是村里所有人家的娇傲。俺爷爷爷说:古槐树和村庄有五百多年的年龄了。据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的谱书记着,他们张家族从山西洪同大槐树千里遥遥迁移来,辗转移动多地,风餐露宿几多坚难。祖上看中此处,占山为户,造房为村,栽下的槐树苗,芽繁枝,枝生枝,小树变大树,大树成老树,到了今天古老的大槐树,福荫门家沟后代子孙。:树干是家园,树枝是大街小巷子,树叶是大人小孩。乖乖,戏台是炕。俺那小脚不认识字的爷爷,说话有道理。
有人有了树,有了槐树就有了根,有了根,庄户人家一代又一代繁衍到今天。
有了树有了人, 伏台烟囱冒了烟,有树有家成村就有了人气。爷爷在大练钢铁的火红的日子。下了死规定,,村里的树木不能砍伐,村外的树也不许动。爷爷铁青的脸,吓住了想伐木的人。
爷爷走在自己的村庄,他是自豪的。当爷爷直起腰,手摸古树苍老的树身,看着他的村庄,他的这片田园,爷爷是舒适和惬意的 。爷爷不在当干部了,又领着一群老头,相互成立了老头植树队护林队,科技队,老有所用。
抚家乡每一寸土地,那山那水那路都是那么亲切。轻启尘封岁月,透过时间的帷幔,孩童时候美好的时光开始发酵,记忆又回到从前,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看到了当年的影子。月光透过疏密有致的柿树枝丫斜照下来,小屋的门开着,屋子半边已泛起了洁白素柔的光芒。但屋里的煤油灯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映出母亲在灶边做饭的身影。梦想起乡下那些事,依然鲜活如初。最温暖的记忆、最温馨的回忆...... 。岁月流逝,我爷爷也离开我们五十多年了,我们根据爷爷生前留下的话,将他安葬在老家村西一座叫座山的小山上。每年清明节和十月一还有正月初九,我们家人人相约一起结伴,穿过一大片果树林,爬上了座山,来到爷爷坟前,想起爷爷的村庄,想起了爷爷的故事,想起了爷爷的果园。天堂里的爷爷,你应该感到欣慰的。一座山,一片林,红红苹果挂满树。一村庄,一孤坟,静静守护你果园。爷爷的村庄,我的北乡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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