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鸟记
之后的日子,我把那个底座壳用木板堵上,又在笼子里悬挂起一个塑料鸟屋,供他们睡觉休息,尽量用我的体贴来换得它们的谅解,宽恕。而两只小鸟还是闷闷不乐。又一日,我索性再次打开笼门把它们放了出来,只见它们两个“嗖”的飞到那观赏石旁,转着圈儿地寻找他们曾经共同建造的小家,那情景我是真的不忍再看下去,唯愿它们能恩恩爱爱,再添一个小宝宝。放养几日后,那些树木仍是被他们啄的一塌糊涂,只好一狠心又关了起来。不过,这次我开始动脑筋琢磨如何让它们在笼子里也快乐起来。我把被麻雀啄下来的枣树枝叶插到笼子顶部,一来可以遮阳,二来还可以让它们啄食,让它们在笼子里也可以找到一点散养的感觉。同时,我取来几个砸开的核桃放到笼子里,它们既可以啄食那些残留的核桃仁,也可以把核桃皮当玩具来耍,还能起到磨牙的作用。加进去这些生活的内容,它们的日子里就又开始充满了欢乐。
现在的这笼鸟,我已养了三年多了。我想,它们俩的感情也很深厚了,跟我们主人也很熟悉。平日里,只要我们一开院门,它们就会鸣叫一会儿,现在,我把它们的鸣叫也就理解为九门胡同里的“您好”或“欢迎”。每每听到它们的鸣叫,看到它们快活的玩耍,那些烦心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养鸟的时间长了,养鸟的故事也就越来越多,情节也越来越离奇。前几天,一只雄性鹦鹉突然死了。依我过去的经验,便很快提上笼子到花鸟店配了一只。选鸟时,我一再叮咛店主人为我家的那只雌性鹦鹉配个毛色好且精干的,经过再三挑选,为它配了一只欢蹦乱跳的“小帅哥”。这次,我为我的爱心和行动之迅速很满意,觉得它见了“小帅哥”一定满心欢喜。可谁曾想,从那天下午我为他它择偶“圆房”后,那只雌性鹦鹉就大发雷霆,脾气暴怒,不停地用它那锋利的嘴啄“小帅哥”的头,还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大有冲击笼子以死相谏的味道,那“小帅哥”初来乍到,加之体型娇小,只得躲来躲去,搏斗中落下不少羽毛。我想也许是认生吧,可能熟悉相处一下就好了。次日早晨,我发现那“小帅哥”已被啄死,躺在笼子底下,而那只雌性鹦鹉却瞪着大眼,怒视着一切,俨然一副胜利者的神态,完全没有对与它相处三年的那只雄性鹦鹉死去时的怜悯,这也算鸟儿的一种忠贞不渝吧。想到过去它们俩嘴对嘴、身挨身,一起快乐戏嘻的时光,面对配偶的突然离去,怎么能一下就割舍掉那些情感呢,我的这种“好心”岂不是一种武断的包办吗。而过去,我的那位同事说,一只鸟死后必须立即配上一只,否则,另一只也要很快死去。这话不是就不能成立了吗?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不仅哑然一笑,不是有句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不用说鸟了,人又何尝不是呢。姑且把它称之为“忠烈鸟”吧,也算是一种解释。过几日,等它情绪好些,我准备再提笼到花鸟店为它重新择偶,让它自主选择吧。可行不可行,再试试。或许还会发生更有意思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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