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王蒙先生
今年8月中旬,我到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参加为期10天的休假活动,到达的第一天就听说王蒙先生也在这里。就盼望着与他再相会。那天正中午用过餐,在院子里散步,就猛然发现王蒙先生迎面走来,我赶紧上前向王蒙先生问好并握手。王蒙先生知道我来自新疆,是维吾尔族,更是他忠实的读者,并在很早以在北京前见过他一面,兴致勃勃和我用维吾尔语交流起来,随后还反复叮嘱我说,看到新疆朋友很高兴,约个时间请我们共进晚餐。
能见王蒙先生,对我来说可遇不可求,那天终于见到了,不仅如此,还有幸被他约请共进晚餐,那个高兴和激动劲儿,一时难以用语言表达。一个久负盛名的世界级大作家,曾经的文化部部长,要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晚辈吃晚饭,而且是在远离家乡美丽的北戴河疗养胜地,那个场景一定会留下十分美好和难忘的记忆。
两天以后,也就是8月9日那天晚上,我急不可待地等来了王蒙先生请我们共进晚餐的时刻。一个大桌子,坐着王蒙先生伉俪,创作之家的于辉老师,还有我和妻子,哈萨克族作家叶尔克西和爱人。一开始我们有点拘束,但看到王蒙先生精心为我们准备的新疆馕,内蒙古奶茶,和他一番热情而又极具亲和力的开场白,我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家,变得放松和自在了。就像一个慈祥却又充满风趣、幽默的亲戚和大伯,席间王蒙先生不停地劝我们品尝馕和奶茶,一再用他地道的维吾尔语讲一些当年他在伊犁的逸闻趣事,还不时伴随着美妙的歌声和朗朗大笑。那么大岁数的老人了,依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记忆力出奇的好,想象力那么丰富,谈笑风生,妙语连珠,营造出一个特别温馨,也特别感人的浓厚氛围,让我们自始至终沉浸幸福和喜悦之中,流连忘返。
最为钦敬的是,王蒙先生不但自己讲,还尤其让我们各自介绍自己的情况和新疆的变化。像一个热心和耐心的听众,只要我们一开口,他就一只手放在耳边,就这样微笑着看着我们,专心致志地听着,丝毫没有一点架子。而且他活到老学到老的本色一直没有改变,说到他关心的一些话题,总要刨根问底,盯着不放,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一点也没有改变。既然是同一个仰慕已久的大作家在一起,我就激动地叙说了85年在威海一个小书店,第一次看到他的在伊犁系列小说集《淡灰色的眼珠》,如获至宝买下来,一直伴随着我的写作之旅的经历。并如数家珍般告诉王蒙先生,他那本小说集中的《好汉子伊斯麻尔》《葡萄的精灵》《边城华彩》等佳作让我至今难以忘怀,是我一生学习和借鉴的范文。
王蒙先生一直就那么脸上挂着笑容,谦和地听我讲述着,不曾打断,随后不但给我点了赞,并由此回想起当年他在新疆不平凡的岁月。王蒙先生动情地对我们说:人的一生没有几个16年,尽管吃了不少苦、遭过不少罪,却也给了他很多最宝贵的收获,直到现在,他依旧对新疆这片热土充满感情,对新疆人民念念不忘。因为新疆毕竟是他的第二个故乡,哪有哪一个儿女不深爱自己故乡的道理。这,或许就是我们敬仰王蒙先生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所在。
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就在这篇文章写出后不几天,王蒙先生和秦怡、郭兰英一起,被授予“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这真是众望所盼、名至实归,是对王蒙先生的最高褒奖!
来源:邮件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