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表妹一朵玫瑰
作品正文:
表妹说来就来了,是大嫂回重庆乡下老家探亲顺便带来的。
表妹那时15岁,和我一样初中毕业在家待业,不过我当时在一家建筑队当小工,整天和砖头砂浆琵琶撑打交道,早出晚归,上下班都是穿着那套灰不溜秋像生满白癣的工装,腋下夹一个歪歪扭扭陈旧的铝制饭盒。
表妹跟画的似的,皮肤白里透红,不过我那时更多的还是个孩子心性,对异性之间的事知道的不多,也不和女孩子来往,表妹的到来并没有打乱我的平常生活,每天我依然早出晚归的到工地上班,感觉有变化的是家里洗衣煮饭的事由表妹代替了母亲。
表妹在我家的日子大概只一个多月。有一次大哥大嫂及四哥带我们去宝华公园玩,当时个旧的女性还不兴穿裙子,表妹却穿了一条碎花的,是她从老家带来的。她说老家天气热,那儿不单年轻姑娘穿,老太太也穿,是十分自然的事。
穿裙子的表妹,一路上成了众人扫瞄的对象,我不好意思走在她旁边,一个人故意跟在他们后面,离她老远,她会时不时地回头看我一眼,有时还会莞尔的对我一笑,催我走快一点,我“嗯”地答应着,始终不愿追上去。不过穿裙子的表妹确实出众的好看,她婀娜的身姿在我的脑海里像一只翩跹的蝴蝶,想丢也丢不掉。
我们是怎么进的宝华公园,这已成了我记忆中的一段空白。只记得那天风和日丽,宝华公园林深木秀,游人很少,在下一个土坡时,我们都冲了下来,只有表妹站在坡上迟豫不决,我伸手接她,她羞涩地摇了摇头,就在我放下手的时候,她突然勇敢地冲了下来,我本能地背过身去想挡住她,急速中,她用左手扒了下我的右臂,带着一股花的清香,从我身边擦了过去,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站稳,才回眸给我嫣然一笑。
下了那个土坡后,我们走在了通往动物园的那条碎石铺就的林间小道上,想起表妹刚才拒绝我帮她的事,我心里有些乱,这时的表妹好像也在故意地躲着我,她跟四哥并排走在大哥大嫂的后边,他们愉快地谈着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被孤独的隐隐的疼,不想说任何话,故意放慢了脚步。这条道弯多树高,不一会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我也没去追他们,踢着路中的碎石一路玩着走,路两旁的杂草丛中开着无数叫不出名的野花,不时有蝴蝶在前边引路,一会儿又不见了它们的身影,林中的知了声倒是不绝于耳,一只机灵的松鼠在林间里层墨色的枝间像跳动的音符,叮叮咚咚,窜来窜去,它是那样的自由自在,仿佛在逗我开心,让我不要自寻烦恼。一家人出来玩,我不合群,大家也会有想法。想到此,我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精神,小跑着朝他们追去。
在动物园一条两旁开满玫瑰花的小道上,我撵上了大哥他们。这时表妹转过身来刚好看见我,她停了下来笑着对我说:“这些花开得好美哟!”我说这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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