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品北大荒
“咱走南闯北的,啥阵势没见过?啥兽没遇到过?老蒋都让咱打败了,美国佬都让咱打跑了,现在却对付不了野猪?给它一顿枪子不就解决了?”有些老垦荒队员主张动武了。
一听说要打野猪,小青年乐得直蹦高。又能吃到野猪肉了,又能过枪瘾了,谁能不乐?可一提到《保护法》,大伙儿又大眼瞪小眼,没词儿了还是老垦荒队员点子多:我看野猪打不得,《保护法》更犯不得,我倒想到了小时候,在苏区赶白狗子的法子。
“行,好法子!”大伙听完老垦荒队员的妙计直拍大腿,齐声叫好。
一天夜里,场子安排了五百多个小伙子,在野猪群经常出没的山边、地头都设了埋伏。整整蹲了大半宿,棉衣棉裤都让秋露打湿了,贴到身上冰凉冰凉的。果然,太阳刚爬出一杆子高,野猪又倾巢出动,到紧靠山边的苞米地“会餐”来了。细数,足有八十多头。公猪打头,母猪断后,中间尽是半大猪。兽有兽道。吃惯了嘴,跑顺了腿儿,总是顺脚。领头的大公野猪足有五六百斤重,脊背上的鬃毛直立着,足有半尺长;嘴两侧的獠牙尖尖的,白森森的吓人。连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都听清了,马上就到眼皮底下了,但是不能动,得让它们从眼前的小道通过。这是它们跑过多少次的便道了,哪次也没出现意外。可能野猪只顾想那满嘴喷香的苞米穗子了,并没发觉有人暗算它。突然,领头的大公野猪停下了,张开嘴巴使劲儿地嗅着,“喷喷儿”地打着响鼻。可能它嗅到了人体的汗泥味儿,或者听到了什么异常声响。片刻,它又伸长脖子领着“大部队”往苞米地里奔。大约一袋烟的工夫吧,垦荒队员眼睁睁地瞧着野猪群从眼皮底下跑过去,一动没动。又过了一袋烟的工夫,苞米地方向突然响起了枪炮声,中间还夹杂着敲锣声、呐喊声。不过不是真的枪炮声,是垦荒队员点燃了挂在树上的铁桶的鞭炮,噼噼啪啪的,震耳欲聋。这群野猪可能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顿时炸了营。还是大公野猪打头顺着原路往山上跑,眨眼工夫就钻进埋伏圈里。埋伏圈的小伙子们多是养猪专业户的猪贩子,都是逮猪高手,对付家猪的远亲也不在话下。他们俩人一组,一个手里拎着绳套,一个手里提着装鞭炮的破铁桶,往回蹿的野猪从眼前经过时往它的头上套。说时迟,那时快,领头的大公野猪过来了,二楞子抖抖手中的绳套,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好套在那头公野猪的头上。几乎是同时,和二愣子搭伙的大顺子也点燃了铁桶里的鞭炮。本来就魂不附体的公野猪,冷不丁屁股后又响起爆豆的鞭炮,怎么跑也甩不掉,不吓它真魂出窍才怪呢!只见那头大公野猪拖着噼啪作响的破铁桶没命地往山里跑,扔下一群猪子猪孙更是群龙无首、荒不择路了。该小伙子们大显身手了,甩套的,点炮的,一阵忙乱,一阵欢笑,一阵鞭炮声。这场戏一直演了半个多小时,八十多头野猪哪个都是拖着噼啪作响的破铁桶逃走的,跑出很远了,仍能听到鞭炮声。
都说野猪记吃不记打,我才不信呢!那是打得轻,它没往心里去。我住的场部就炮轰那么一次野猪,它们再也不敢来了。可能是吓破胆儿了,它们改邪归正了,还是吃橡子、棒子吧,不担风险。说来有意思,二十一世纪的北大荒人把三十年代苏区对付白狗子的法子用来对付野猪了,也同样奏效,真够逗的。直到如今,我还想,那群野猪的脖子上是否还拴着绳套儿?它的屁股后,是否还拖着破铁桶?这对它们来说,也算是敲了一次警钟吧?只要铁桶不掉,就能警钟长明吧?
熊朋友
我的家乡在完达山的腹地,随着环境的好转,销声匿迹的二十多年的黑熊又繁衍起来。然而,饥饿的黑熊常偷袭村民的牛羊,甚至误伤村民,闹得鸡飞狗跳墙的。大哥是个有心计的人,消无声息地观察黑熊伤人的来龙去脉,终于找到了和黑熊和睦相处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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