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品北大荒
小野猪没有追赶恶狼,用嘴叼着我的衣服一步一步往家扭。社员们见了,早有人将情况飞报给我的父亲,说小野猪犯了野性,六亲不认,竟把他的儿子伤得昏迷不醒。父亲闻讯二话未说,带着绳索急往村头奔。刚刚跑到村头,果然见小野猪叼着半死不活的我迎面走来。父亲见状发疯似的冲过去,把我从小野猪的口中夺下,不容分说,操起铁锹朝小野猪的太阳穴砍去。可怜的小野猪居然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村口的路上,鲜血顺着它的太阳穴汩汩地往出淌。这时,我苏醒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了小野猪救我的过程,父亲方知颠倒了黑白,屈杀了小野猪,悔得他直抓自己的脑门儿。可是事到如此,说什么都晚了。
那天晚上,父亲和社员们把小野猪抬到后山上葬了,我亲自找个小木牌,用黑铅油歪歪斜斜地写了五个大字:“小野猪之墓”,插到它的坟头上。
如今,四十七年过去了,小野猪的坟头早已变成平地。可每当我回家乡的时候总要在葬它的地方默默地站一阵子,想起好多好多的往事。是啊,我儿时的小野猪,在我的脑海里仍是那么活泼可爱,抹也抹不掉……
奇事
解放前,家乡有个接生婆,不但接生拿手,医道还挺深呢,拔罐子、扎针、按摩,样样都通,深受家乡人的爱戴。
一天,接生婆去前山沟给一个妇女去接生,回来时天色已晚,十几里山路走得她又累又渴,来到一条小河边时便俯下身捧起河水刚要喝,突然感觉有两只茸茸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接生婆心想,这黑灯瞎火的是谁跟自己开玩笑呢?她扭过头来一看,差点儿吓得背过气去。原来身后一头大黑熊正把爪子搭在自己的双肩上。接生婆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水里,心想,这下子算完了!双眼一闭,坐在那里就等死。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接生婆见没动静,偷偷睁开双眼一看,那头熊没有吃她的意思,而是蹲在水边用哀求的眼神盯着她。接生婆定了定神,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就要走,大黑熊上前一步用嘴叼住她的衣角,接生婆被吓得又一屁股坐在水里。大黑熊见接生婆又坐在水里不动弹了,急得在岸上转来转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接生婆坐在水里又冷又怕,哆索成一团,大黑熊只好下到水里叼住接生婆的衣角往上拽。接生婆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都是死,没别的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想到这里,她的胳膊腿反倒有劲儿了,爬起身上了河岸瞪着眼盯着大黑熊。大黑熊没有伤她的意思,却朝她点头示意,拽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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