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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夕拾

作者:李智时间:2017-12-25浏览量:
导读:碱土地碱土地上的植物不多。烈日下的盐碱地白花花的,暗一点的地方生存着无精打彩的淡绿色的碱草。蒲公英或把黄色的小花洒在路边,或把种子慢条撕理地向碱滩上飞扬。-簇簇的马兰却很茂盛,它们或倔强地证实着绿色生命的存在,或用风中摇曳的深蓝色的小花在显示着碱滩的灵性。在碱滩的那头,便是遮江草,香蒲和芦苇密布的湖泊与沼泽。夏日的湖面,鸡头米的刺儿头早早地探出水面,硕大的带

屯子北那好大-片林子不见了,林子旁那好大的果园儿也伐了。全是房子了。由于旱田改水田,屯子周边我所熟悉的地容地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已不是我梦中的模样了。

屯西那水草丰盈的天然湖泊也不见了。取之而来的是许多田字形堤坝围起的鱼池。鱼池里已不再有原来绿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遮江草,香莆草和芦苇荡,水面不再有鸡头米,凌角秧,也寻不见了那淡蓝色和金黄色的小花儿。再也听不到白鹤野鸭的叫声了。

裸露着,屯子裸露着,堤坝裸露着,水面裸露着,一切都裸露着。

此时正是金秋时节,正应该是乳白色的芦花包围小屯的季节。可我却没看到一根芦苇。

听乡亲们讲了近年小屯发生的新鲜事,某某上吊自杀了,某某食鱼胆被毒死,某某死于车祸,某年村里下了一次鸡蛋大的冰雹。可我仍清楚地记着,原来的小屯太平极了,从没有过非正常死亡的事发生。下冰雹的事更极少在小屯发生。记忆中的小屯是风水宝地啊!怎么会这样?

望着家乡的的变化,心中却象打碎了五味瓶。是甜,是酸,是苦,还是隐隐地痛?望着这裸露的一切,我,

小小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于是,我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我的小学校


故乡的小学校非常美丽,那是我心中最美丽的风景。它座落在小屯北的村外,在绿树的环抱中。学校的东

侧是村里的大果园,北临这一带少有的大树林,西临婉延数十里的天然湖泊。

学校是两间半土平房,但在当时的小屯,学校的教室宽敝明亮,是全屯最漂亮的房子。操场四周是一米多高的整齐的榆树墙子,墙的外侧则是整齐化-的参天白扬。校舍在绿树的掩映下,而教室的周边则栽满了整齐的丁香树。

当春天来临时,丁香花怒放,而果园里的白色的沙果花,也早早地绽放。-时校里校外成了花的海洋,淡紫色的丁香发出浓浓的幽香,沙果花的味道有点淡淡的苦,但却香气绵长。在学校呆一天,你的身上就象洒了香水一样。学校的花儿多,野蜜蜂也多,玩皮的我们常被蜂儿追着刺伤。

校后边的大树林子,长满了苍桑的榆树,水曲柳,灌木丛,和挺拔的白杨。幽幽的,深深的,碧绿的草丛

中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令人去探往。

记忆中学校里的空气总是带着点野草花香,还有泥土的味道。那空气总是湿湿的,但特别清新。

我的小学校只有两间教室,而我却在这完成了四年级的学业。原因是一个教室里放两个年级的学生。一个

老师教两个班级。举例说,四年级学生先复习,老师给-年同学讲课,讲完布置好课堂作业,再给四年讲课。我们每个同学都免费多听了一个年级的课,因此,而占了大“便宜”。

那会儿,学校的教学很不正规,有时一学期下来,还没看见课本是什么样。学校又有两块校田地,从种到

收都要靠我们这些孩子稚嫩的小手去完成。

这些都是我童年的记忆,这记忆早铭刻于我心底。

几十年后,我回乡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色。学校周围的树林子不见了,果园不见了。学校周边盖起了许多

民房,在宽砖瓦房中间的两间半土平房,象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显得特别疲惫与苍桑。操场周围的榆树墙子已不再年轻,死掉许多,远远望去,象老人脱落的一口牙,出现许多豁口。死掉的树墙子的枯枝,在西风中苦泣,象一个老人在诉说昨日的辉煌与苍桑。我没有落泪,而我的心却象掉进了酸菜缸。

听乡亲们说,现在不比从前,一家只一个孩,生源不足,马上要并校了。我的心才松了下来。

也许我的小学校早已不存在了,但是,那始终寄托着我不老的情怀。因为,我在那认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

字。

我爱你,我心中永远美丽的小学校。


那年,那事,那雪

总爱记起从前的事,在漫天飘雪的日子里,雪花 ,再一次扯长了我的记忆。

三十五年前,冬季,那年,天特别的冷,雪也特别的大。那是个星期天,我与-个叫久立的同学一起去串亲戚,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会才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雪片象棉絮,漫天飞舞。老北风刮得路边的杨树梢嗷嗷叫,那动静让人脊梁

冒凉风。风飘起刚落地的雪花,很快在路上堆赶一层又一层的雪浪,积雪深处已经没膝。我俩不由得加快脚步,想尽快走出这风雪,早点回到十多里地外的家。

忽然,在我们身后路旁的雪堆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孩子,帮帮我”。我顺着声音一看,见雪堆里正挣扎着一个老太太,我胆怯地走了过去,见是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奶奶,一头的白发,满身的积雪,而且浑身抖个不停。她很吃力地告诉我,她是我们既将路过的羊草沟屯的人,在女儿家回来的路上发病倒在了路上。求我俩到屯中报个信。

看看天上飘飞的雪花,望望刮过身边的大烟炮,再瞅瞅倒卧于雪堆中的老人,我很是着急。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太阳已落山,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心里明白,如果我俩到屯中报信,屯中来人,老人不被冻死,也会被雪埋掉膝黑的夜晚,也很难找到。

我比久立大两岁,我说久立“咱俩把老人扶起来,你扶着点,我背”

就这样我背起老人,久立在后边扶着。路上休息了几次也记不清了。终于在我俩快支特不住的时侯,看到了屯子里亮起的灯火。

当我们把老人送到家时,我俩早已是大汗淋漓,精疲力尽。

尽管我俩没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可第二天,老人的儿女们还是找到了学校,在人群中认出了我俩。一时我俩几乎成了英雄。心里美滋滋的,也有点不自在。

那年我十五岁。

三十多年过去了,常问自己,假使是今天再碰到这样的事,我还会那样做吗?

尽管我亲历了很多的世态炎凉,我的回答仍是肯定的。我仍然会象十五岁一样。我不会泯灭人的良知。为人的善良,我会-如既往。

我不会忘记那纯真的年代,不会忘记那平凡的事,更不会忘记那纯洁白净的雪。


 



黑土亲情


母亲



我的母亲节是个阴雨天, 厚重的云层是我心头堆积的思念。

那单簿的身体担起生活的重负,一生化做两个字,付出。

母亲分娩时的巨痛,让苍天垂下雨丝千行。

谁能忘记那甘甜的乳汁,那嘴嚼的一口饭,那吹凉的一匙汤。


寒冷的冬季,您比启明星起得早,您的第一篇作品是灶中一闪一闪的火苗。

酷署的夏天,那顶草帽漠视烈日风雨,拔草锄地,忘了看一眼盛开的鲜花。

推开饭碗我们去玩儿了,"打扫战场" 总是慈祥,勤劳的妈妈。

教我怎样做人,操持那个苦苦的却温暖的家,春来秋去白了您一头黑发。


儿女大了,日子富了,而您却老了。腿脚不再那么利落,面容失去了芳华。

如今母亲节到了,您却走了,轻轻地走了。不再和我们一起看山花。

雨丝昼夜不停,我的心疼得发麻。妈妈啊,儿子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

此刻您在哪?天在下雨,您一定又来给儿送伞,就站在村口的老树下。

 

父亲的脊背


那是桥吗?咋看都像爹的脊背。隆起的弯,让我心酸泪飞。

爸爸一生没挻直过胸,一锄一铲却练硬了脊背。

人前也许他缺少大男人的光辉,骨髓却让他筯骨健硬,风雨雷电不可摧。


奶奶在那桥上化做火烧云的一角,妈妈在那桥上熬尽了岁月的光辉。

去了那雨雪风霜,别了那秋实春娇。不老的亲情却在斑驳的桥上梦回。

我还守望着小桥,因为,斜阳下那是一条用父爱铺就的通天大道。


桥下流过几多春水,桥上几度枫红雪舞人媚?只记得杜鹃啼血,

苍天松柳垂泪,燕子声声在桥上低飞。 

        

梦 停泊的远方


那口古井早被飘落的陈年花瓣儿填满。沉重的石碾也不再把日月磨研。

晓雾还在,在旭日升起的时刻,马兰花开了,露珠儿在草叶上颤了又颤。

鸟儿在树枝儿上蹦蹦跳跳,歌声滑过起伏的草梢儿,调皮地扯住了彩霞的云角。


湖面,一簇簇芦苇,坡上,一团团火苗。山下,一缕缕炊烟 ,丽日,一阵阵心跳。

鸡还没有叫,母亲却呆呆地望着灶中的火苗。花开的声音让我起了个大早。

一叶小帆在梦一样的纱雾中飘飘摇摇,是雾染白了妈妈的发稍,还是泪褶了母亲的眼角?


古木阳光草原,蓝天白云黄花山泉小桥。一别故土三十载,魂牵梦绕。

父母都累了,长眠在草原深处河边故道。山花开了,也许那是爸妈在问,故土春早。

爬过他乡的大山,领略过浩瀚的苍海长河,可我的梦,却始终在远方的故土上停泊,萦绕。

来源:邮件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