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夕拾
我的江湾 草原
是谁剥了你的衣裳,让你赤手空拳,裸露着胸膛。
你老泪千行,却化做夜露洒向你用躯干挻起的青纱帐。
透过玉米的金光,我看到一种人性的宽广。
抚摸那起伏的稻浪,只需一丝秋风就能吹倒我的心墙。
高大全早不是农民的形象,富足的生活人人向往。
轿车轧碎了情感,罪恶往往投胎于杯与杯的相撞。
挻直你的胸膛,我无力复原你原始的宽广。
蒲公英知道你的细腻,松花江如道你的坚强。
也许,不久疯狂的人们会还你的一身绿衣裳。
江花水草是你的王冠,那片白云就在你的乳峰上飘荡。
百鸟又有了家园,它们兴奋地在草根树梢儿上歌唱。
那时,我再横吹苇叶,一叶小舟,一把渔杆。独钓三江!
老龙口
这儿是松花江边,那是嫩江江畔。纵横的堤坝像粗大的绳索,
梱绑着千里沃野。站立的玉米杆儿苦苦地支撑冬天的无奈。
老龙口坝上的古榆,远远地遥望着太阳落山后西天那片如血的云彩。
老龙口见证了世事苍桑,是喜,是悲?她在用心抚平江湾累累的疮伤,
护着,含泪护着远处古城那刚刚挻起的千幢瓦房。老龙口累了。
真的累了,尽管她钢筋铁骨,身体里是水泥沙浆。
累的不仅仅是老龙口,还有江湾草原,野免山鸡,我和你。
曾经,那是千倾草原,万里湿地。水中黄花挻直了身体,
试着要与古庙的房顶比齐。其实,失去了鸟叫,老龙口痛在心里!
心浪
如果,我还有一点力气,我都会让心翻江倒海地去流浪。
穿过童年的马兰花丛,走边青春芳草地的宽宽广广。
沿着青纱帐的羊肠小道,拜访碱滩上的花矮草长。
踏着三江千年冲击的辉煌,探幽白山黑水大大的林莽。
草梢儿上鸟的歌唱让我不再孤独。蛙却笑我轻狂。
筛选林间细碎的阳光,把溪水的潺唱取样。
在山中拾一捧才谢的花瓣,在湖中捞一块云的思想。
白鹭飞时别碰我的心浪,丢了那种心跳的心更怕的荒凉?
阳光里没筛出根苗,流水中也找不到那种心跳的模样。
花瓣谢了那是自然的物语,云也没把那种心跳窝藏。
小鸟没心没肺地唱,从没正看一眼如火的斜阳。
那种心跳搁浅了吗?我却看见秋水如蓝,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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