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扑通扑通的异响惊醒,爬起来趴在窗口向猪圈望去,见猪圈门子正左右摇晃,不禁想起“垂死挣扎”那句成语。我爬动的动作过大,妻子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几句,我便知趣地缩回被窝又睡了。天刚蒙蒙亮,我悄悄地爬起来直奔猪圈,眼前的场景把我惊呆了:猪圈门已经扭曲变形散了架子,在圈门的缺口处还粘着几颗带血的狼牙,一只头部血毛模糊的母狼蜷曲着僵死在圈门旁,圈里的两个狼崽子却不见踪影。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昨夜那只奄奄一息的母狼为了救崽子,硬是用它那快要脱落的牙齿和坚硬的头反复不停地啃咬和撞击着圈门,终于把圈门咬撞得散破了,崽子逃生了,母狼却撞死在圈门下。
我愣愣地站在猪圈旁,大脑里一片空白。望着眼前惨烈的场景,我的心里一阵阵发冷,一种莫明其妙的冲动搅得我真想大哭一场。那一刻在我的心灵里第一次感觉到母爱的无私、博大、厚重。我抽泣着向妻子说了事情的经过,年轻的妻子用她那温软的细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珠:“亲爱的,别哭了,难得你悟出了爱情的真挚和母爱的伟大无私……
情牵梦绕雪围子
钻山或者是拾山货的北大荒人善于造雪屋,方言叫雪围子。雪围子都是临时居住或者临时过夜的地方, 没有门,没有窗, 只留个气眼,能猫人住宿即可,简单随便,打个比方说,雪围子很象中越反击战时,老山前线战士们住的“猫耳洞”。不同的是,老山前线的“猫耳洞”是挖的山洞,北大荒人挖的是雪洞。
雪围子乍听起来叫人冷得直打颤,其实暖和着呢。别看外边寒风怒号,滴水成冰,哈气成霜,住在雪围子里一点儿不觉得冷。拾些干柴,架在气眼下,顺手点燃,烟顺着气眼飘走了,腾起的火焰顿时把人烘得暖烘烘的。这当儿,北大荒人打开铺盖卷儿.,铺好熊皮或狍皮褥子,方可在雪围子里甜甜地睡上一夜。睡醒了,天也亮了,看看火堆,干柴的余火还没有燃尽。再扔上几枝,让火重新燃起来。从雪壁上挖几块雪,放在盆里,把盆架在火堆上,再掏出一些;冻肉,在盆里煮。片刻,煮沸的雪水上下翻滚,把冻肉煮熟了,诱人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打开一瓶《北大荒》白酒,就可以连酒带肉一并往肚里灌了。吃得饱饱的,拍拍屁股,尽管忙你的事好了。钻出雪围子,刺骨寒风扑面而来,北大荒人满不在乎,在乎的是能否捕到猎物和采集到冻木耳和猴头蘑。若碰上好运气,第一天就猎到野猪、狍子什么的,他们顿时会割些鲜肉,放在盆里煮,或者放在火上烤,一口白酒一口肉,在雪围子里喝上一宿半宿的,也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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