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一晃到了九十年代,第三、第四茬北大荒人钻山沟仍然筑雪围子。他们筑雪围子不是为了打猎,而是为采集山货暂栖身。这茬人钻山也不带猎枪了,不是派不上用场,而是不忍心当猎手了。因为,他们知道山里的野兽不多了,都成了国家的保护动物’了,再象老辈那般狩猎,子孙们恐怕连野兽模样都不晓得了。他们钻山沟,只带一把铲子,其用途是铲数上的冻木耳。夏秋时节,北大荒人忙于农牧业生产,没空采山货。偶尔钻几趟山,采集的山货也是九牛一毛。偌大额北大荒山林,他们哪能顾得来哟!好在天赐良机,山里的木耳,猴头都被老天完好的保存着,待北大荒人冬闲时采集,他们在没膝的雪原里跋涉,没走几步,就会发现眼前的倒木,细瞧,一层黑压压的冻木耳,粘在倒木上,操起铲子,嚓嚓几下,三斤二斤的木耳装进口袋里,再左右寻找,若发现眼前的树上的有猴头,保准儿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也会看见猴头。猴头蘑生长得怪,它们也会成双配对的呢,一天的劳累结束了,钻山的北大荒人三五成群的回到雪围子,天南海北低聊起来。伴着火光,伴着北大荒白酒,聊得云遮雾障,看的眼花缭乱。抹了。东倒西歪的再雪围子里睡着了。
也不知谁先醒的,也不知谁先喊的:“都睡在这里干嘛?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能耐回家睡!”说话人手舞足蹈,随手触到一朋友的后背上。这一碰非同小可,只见他一张口,“哇”地一声,连酒带菜,泉涌般地喷出,鼻孔里也来个“二龙土须”一桌人被渐的满脸满身。“真是的,没有弯弯肚儿,就崩吞镰刀头!”朋友们埋怨起他来,一阵忙乱,擦的擦,拽的拽,众人跌跌撞撞的走出雪围子,还没忘相互照应:“老张,你不能骑车子,危险!”“没事,俺再来二两也没问题”醉酒人最忌讳说醉,醉酒更逞能,一抬腿“嗖”地踏上自行车,竟能骑走。众朋友见了:老张还行,没让车子骑人。“老李说着,去拉自己的小车门,明明自己的车门开着,他却不进,转到车前边,拽着保险杠喊:”我的车门开不开了,我的车门开不开了!“众朋友又是一阵大笑,哄闹着把老李塞进车门,各奔东西。且说老张离开众朋友后,神志还算清醒。此时他好不快活,心里想:”等下回钻山时,在雪围子里住一宿,那多美?越这样想,越是高兴,脚下生风,前轮如日,后轮似月,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回家去,骑着、骑着猛然间眼前一堵栅栏拦住去路。哟,啥时下道的?拐到家了,来不及多想,前轮已触到栅栏里。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低头,“嗖”他的头挤进木栅栏,身子却卡在栅栏外!哎?脑袋挤进栅栏里了?挺神!电视里的大侠莫非也久这般?他有些遗憾此时若有摄像机把我的动作摄下来,也不比电视里的大侠逊色?他这样想着,拽回伸进栅栏里的头,晃一晃,竟没觉得痛,别管车子了,进屋睡觉要紧。三步两步,走道窗前。喊了两声,屋里没人应。一看表,都半夜了,妻子孩子睡熟了吧?哎,不回来多好?在雪围子里喝它个通宵达旦才算能耐呢!这样想着,他靠窗前的墙边进入梦乡。
再说老李,小车把他送到住宅楼前,便返回单位了。他跟头把式地爬到五楼,掏出钥匙对准门锁就拧,边拧边都囊:“今天咋的了?连门也拧不开!开锁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推门一瞧:“呀。老李呀。你是六楼,在这儿瞎折腾什么?”老李这才如梦初醒,说了两句道歉话,匆匆爬上六楼,真难为了老李的妻子,等他大半宿。心里疼丈夫,嘴上却不说,劈头一句:“还死回来呀?咋不喝死在雪围子里呢!”老李也不生气,嬉皮笑脸:下回,我也让你住一回雪围子,那感觉,比入洞房都美!”啪!抱住妻子就啃。“瞧你那死味,滚到床上吧,我给你打洗脚水。”老李倒听话,顺从地爬到床上。妻子给他脱掉鞋,返身打洗脚水,她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卧室也响起哗哗的流水声。其子感到奇怪,忙关闭水龙头跑到卧室。妈呀,她惊呆了“丈夫边打呼噜边往床上撒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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