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老狼不大一会儿便把狼崽儿吞下肚去,吃饱后它来了精神,伸鼻子在木笼中乱嗅起来,并不时警觉地向四周张望。它很快盯住了一根最细的木条,用利齿啃咬起来。它想逃跑,我的天啊!我的酒一下子吓醒了一半儿,本能地在屋里大叫起来:“来人哪,老狼要逃跑!”我的喊声惊动了卜老疙瘩三人,也惊动了啃咬木笼的老狼,它索性甩开大嘴咬得更欢。那根木条已被老狼咬断了一半儿,我急了,忙操起木棒冲上去,拼命捅老狼的嘴。老狼大怒,低沉地吼了一声,叼住木棒猛地一拽,因为我多贪了几杯酒,尽管酒力已吓醒大半,但仍觉得头重脚轻,竟被老狼拽个跟头,扑倒在地。这时卜老疙瘩领着两个小青年已冲出屋来。他不相信煮熟的鸭子真的会飞,叮嘱我们别往死里打,天亮还等着交货呢。正在他指手划脚的当儿,只听嘭地一声木笼的顶端被撞开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影嗖地一声掠过我们头项,旋即又来个鹞子大翻身,一闪身,翻出木杖子,一转眼就蹿进林子里,没了踪影……卜老疙瘩打过仗才想起把式,冲着我们三人吼:“还愣干啥?快进屋拿枪!”等我们把枪拿出来,只见卜老疙瘩对准老狼逃跑的方向一枪接一枪地打起来,没完没了。我们三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心照不暄:“这是他开枪为老狼送行呢!”
路遇孤野猪
我的家乡是红松的故乡,乡亲们祖祖辈辈形成一个习惯,靠打松籽为生。
一天上午,父亲将打的松籽装进背篓里,让我背到山下的供销社收购站去卖。我背着背篓一边欣赏着松林里特有的景观,一边想着父亲答应卖了松籽后给我买《西游记》连环画的承诺,在松林间穿行。正当我喜滋滋地做着看书梦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吭哧吭哧的喘气声,越来越近。我惊地回头一看,我的天,原来是一头孤野猪正龇着阴森森的獠牙朝我戳来,那肥胖的身体足有五六百斤重,背上的长鬃在它的跑动中一起一伏,眼看那长獠牙就戳到我的后腚,我吓得拔腿就跑,那孤野猪见吃不到我背上的松籽,便在后面紧追不舍。由于松林里全是盘根错节的松树,路很窄,跑出没有百米远,我就跑不动了。眼看着孤野猪就要追上来了,我灵机一动,边跑边甩掉鞋子,瞅准时机,猛地向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爬去,但此时的孤野猪已追到树下,张开大嘴叼住了我的裤裆,只听哧啦一声,我的裤子被孤野猪拽下来了,屁股上顿时出现了七八道血痕。我顾不上疼痛,继续拼命地往上爬,孤野猪瞪着对红眼睛住树上看,边看边绕着树转圈子。它见吃不到我背上的松籽,气得它尖嘴里不断地往外冒沫子,咴咴地叫着,不停地用它那尖嘴巴啪啪地打着树。我咬紧牙关,使劲地抱着树干不放。孤野猪见我没有掉下来的迹象,于是张开大嘴吭哧吭哧地啃起了树干。不一会儿,树干被它啃掉一半儿了,树干开始摇晃起来,树上的我摇摇欲坠了,吓得我浑身哆嗦,脸色苍白,一股滚烫的液体从光屁股下流出来,顺着树干淌进了孤野猪的嘴里。孤野猪尝到这臊烘烘的尿液,不停地巴嗒着冒着白沫子的尖嘴,不知道它是嫌味道不好,还是嫌味道不够刺激,竟挥动着尖嘴啪啪地拍打起树干来,树干晃得更加厉害,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棵碗口粗的松树被它晃倒了。我一惊,嘴里的“妈呀”声刚喊出口便随树栽倒在地,我紧张地闭上眼睛,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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