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猎奇
我俩回到鱼窝棚前,他收住了话匣子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做饭吧。”于是,我俩一起动手,江边飘起了鱼肉的香味儿。老张拿出一瓶老白干酒说:“头一次到我这儿来,咱俩痛痛快快地喝一场!”这时已经天光大亮了,我俩的美餐也开始了。喝着,喝着,话题不觉又唠到老张的身上:“你当初没想回去吗?”“想是想啊,谁没有父母兄妹?但我又舍不得离开乌苏里江边的家了。细一想,人在哪都是一辈子。这不,我也成为地道的赫哲人了!我俩的酒性上来了,越喝越高兴,越喝话越多。多么舒畅啊,草塘为我们传送着清风,太阳给我们倾洒着温暖,而蓝蓝的乌苏里江正在为我们唱着舒心的歌儿......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确实喝醉了,为老张,为乌苏里江边的赫哲人。
牡丹江奇遇
前几天,牡丹江市的朋友来电话戏称:“这里的黑熊要敲罗打鼓地给你送匾去呢。”“送什么匾?”“送超生超育匾呀!”听了朋友半真半假的电话,我顿时明白了,那是二年前我牡丹江之行惹的祸,现在想起来觉得既可怕又可笑。
前年八月,我去了一趟牡丹江,游完了镜泊湖又爬了地下森林。镜泊湖我印象不太深,大江大河走的多了,见了镜泊湖也就见怪不怪了。地下森林到爬得满卖力气,整整一个下午,爬了四个火山口,四十里路全凭两条腿一步一步量。确实大开眼界,也确实累的腰酸腿痛。但既然来了,就得看个够,甭瞎了朋友的一番心思。
傍晚,来到牡丹江源头。我告诉朋友,你们先去江边饭店等我,我钓一个小时鱼再回去。朋友告诉我:“这里野兽多,早点儿回来。”为防止意外,小赵留下来给我做伴儿。我俩选好钓鱼的地方,正准备垂钓,猛一抬头,真的见到一只大黑熊沿江边缓缓走来。这是一只成年熊,看样子足有千八百斤重,比我在动物园里见到的黑熊大多了。这时,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小赵的脸也吓白了,毕竟是凶残的野兽、生死未卜的遭遇呀,谁不害怕》小赵倒劝起我来:“沉住气,我见得黑熊多了,只要咱俩没有快动作,只要不招惹它,一般地说,不会有问题。”别管怎么说,还是不惊动它是上策。我俩决定按兵不动,它走它的路,咱钓咱的鱼,井水不犯河水。谁料那只黑熊却直奔我俩来了,看它那摇摇摆摆、一步三晃的悠闲的样子不像很凶,也不象有敌意,我俩仍不作声,假装专心致志地钓鱼,心里却不停地敲鼓。大黑熊倒自来熟,走到我俩一米远的地方,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全神贯注地看我俩钓鱼。牡丹江里的鱼就是多,刚放下钩就被鱼咬上了。看到鱼漂动了,黑熊也往我俩跟前蹭。我一提竿,一条斤八重的大鲶鱼甩了上来。大黑熊看见了,噌地站起来,看它那贪婪的样子,我怕它上来抢鱼,忙让小赵递给他。小赵摘下钩上鲶鱼便朝黑熊口里抛。这家伙看似挺笨,接鱼的动作却麻利得很,一张嘴,就把鲶鱼叨住了,嚼也不嚼,“咕噜”一声,便吞了下去。这下子可能钩出黑熊的馋虫了,它不走了,屁股一点一点儿地往我两跟前挪,肩并肩地和我俩坐在一起了,宛若兄弟一般。我俩没理它,仍专心致志地钓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鱼漂又动了,第二条鲶鱼上钩了。我俩偷偷地挪开了一米远的距离,怕黑熊一巴掌把我俩扇到江里去。幸好它挺文静的,并不是急不可待的样子。小赵小声对我说:“它是个母的,怪不得挺斯文的。大概也和人一样,女的就是比男的安稳,不张狂。”“别瞎联想了,这时候还有闲心耍嘴!”黑熊还真经得住夸,大大方方地等着,一点儿也不显得急躁。小赵战战兢兢地抓起鲶鱼,又将美食丢进它的大嘴里。它马上叨住,但没有吞下去,而是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来源:邮件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