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破车疙瘩套
赵老四已是对杨子荣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告诉杨子荣:“这个阔太太姓杨,听人说是牡丹江来的,原来是个唱二人转的。她的丈夫是倒卖山货的,积累了些家产。她是前些年才嫁过来的,可惜的是嫁来不过数日,她丈夫便暴病死了。她为人十分正经,从不与外人搭讪。约摸是怕人说闲话,她把家里的长工都打发了,只留下一个小姑娘侍候她,那么大的一个院套儿,就她俩顶着住。”
没多久,二人走进了一条深巷。赵老四的神色大变,低声说:“这几宗凶案就出在一这带,那闹鬼的地方也就在这里!”杨子荣四下打量了一番,神色颇为凝重。说话间,二人经过一座大门紧闭的院落,赵老四说:“这就是那姓杨的阔太太的住所。”随后又讪讪笑道:“我可是没到过她家呀!”
正在这时,那贵太太已携小姑娘返回,看了杨子荣一眼,便开门进了院子,随即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上。赵老四摇头道:“这富婆凶得很,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但话又说回来,这一带老出凶案,两个女人挺着这么大的房子,自然也害怕。”杨子荣听罢对赵老四说:“既然你没进去过,那咱们进去瞧瞧如何?”说罢,不由分说地把赵老四推过去敲门,弄得赵老四不知这位杨排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那个小姑娘探出头来。一见到赵老四顿时竖起眉毛,哼了一声又把门关上了。赵老四也不甘示弱,正色道:“你还别不高兴,可不是我赵老四愿意敲的门,是他让我敲的。”那小姑娘打量杨子荣一眼,冷冷说道:“和你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二人正在纠缠,只听屋里的贵太太发话了:“小珍,不要无礼!”说着,贵太太已把门打开,杨子荣微微一笑道:“我是剿匪小分队的杨排长。因近日镇上出了一宗凶案,今天特穿便服来察看一下,不巧口渴,特来讨碗水喝。”
贵太太和小姑娘听罢,连忙把杨子荣和赵老四让进屋里。杨子荣喝罢水,微笑着四下打量,对贵太太说:“如今镇上不太安宁,你们两个孤身女人应小心才是。”贵太太听了连连点头。杨子荣的目光突然落在身旁的绣花撑子上,拿在手中瞧了起来。贵太太笑道:“绣得不好,让杨排长见笑了。”杨子荣称赞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赵老四见杨子荣来去匆匆,不解其意又不敢询问。
回到监狱,杨子荣唤来几个民兵,打听些杨氏亡夫的过往之事。有个民兵说:“那贵太太的先生是做山货生意的。去年突然带来个小媳妇回家,可怜他刚成亲没几天就得急病死了,扔下个小寡妇怪可怜的。”杨子荣哦了一声,在房中踱开了步子。突然,他挥笔写了一封信,在一个民兵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那民兵接过信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一连数日,杨子荣不再理会这命案之事。众民兵均不明其困,却不敢再开口询问。又过数日,那派出的民兵带回信来,杨子荣这才把看押犯人的民兵们叫到一起:“大家说说,凶手如何能在夜间轻易进得那些女子的屋内?有人说是熟人作案,可即便再熟悉,那些女子丈夫不在家中,夜里能让别的男人进屋吗?”民兵们思索片刻,觉得杨子荣的话在理:“这倒是,深夜她们自然不会让别的男人进屋的。”杨子荣笑道:“咱们民兵有纪律,本不应扰民,做事更得清清白白,但今夜却得委屈一些人干一回见不得人的勾当。”众民兵都糊涂了,不知道杨子荣要吩咐谁干什么勾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发愣。
来源:话说关东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