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破车疙瘩套
这天,“座山雕”又去给生母请安,顺便来到“赛金花”的房中。“赛金花”正在对镜梳妆,背对着门口,一头秀发,乌黑发亮,一直拖到后腰。本来“赛金花”是有奶妈子侍候的,连梳头也不例外。但“赛金花”爱惜自己这一头秀发,不厌其烦地自理,怎么梳也不觉得累。“座山雕”见房中无人,又见“赛金花”如此妩媚,一时童心大发,便轻手轻脚地走到“赛金花”的背后,放肆地用双手猛地一下捂住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赛金花”大吃一惊。她想,这绝不可能是“张大烟枪”,他要是进来,老远就会有奶妈子通报了。而这一双有力的手,又分明是一个青年男子的!来这里的男性,除了“张大烟枪”,再就是他的儿子“座山雕”了。但他的儿子“座山雕”到她这里,也从来都是斯斯文文的,那么是谁这么大胆?一种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她想也没想,将手中的梳子猛地向后一砍,只听嘣地一声,正砍在“座山雕”的脑门上。“座山雕”完全没有想到七姨妈会来这么一手,痛得他哎哟一声,连忙松开手去摸自己的脑门。只觉得手上湿湿的,放下一看,却是满手鲜血!“赛金花”回头看见是小公子“座山雕”,而且将他的头砍破了,这一惊也着实不小。她顾不得挽起长发,就那样披着,赶紧起身查看“座山雕”的伤势。“座山雕”却不管手上有血,一下子挽住了“赛金花”的秀发,正要做亲昵的举动,猛听奶妈子在屋外喊“老爷到!”,他吓得连忙松开手,嗖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座山雕”按例给生母请安,可他脑门的伤口未愈,要是让生母见了,肯定会问三问四的,可是又不能不去,只好将头用白布缠了,去见生母。生母见儿子头上有伤,当时就想剥去缠布查看,心疼得不得了,严厉地命身边的奶妈子,立即传奶妈子们前来问话。“座山雕”只好实话实说:“这是小儿不小心碰伤的,和她们没有关系。”“你撒谎,这伤口不是碰伤的,分明是什么锐器所伤。刀枪都动不到我小儿身上,这还了得!将那些奶妈子的衣服剥光,绑在树上暴晒一天,晚上喂蚊子,啥时招供啥时再放了她们!”
这下子“座山雕”可傻眼了,也没想到自己能惹这么大的祸,便如此这般地向生母述说:“这不怪她们,是小儿那天到七姨妈房中,她正梳头,我从背后捂她的眼睛,她一急,无意碰伤的。”按照“座山雕”的想法,他这样一讲,自然就没事了。他哪知道生母早就对这个狐狸精怀恨在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除掉她,于是她大怒道:“这还了得!作为姨妈,竟不知廉耻,调戏不懂事的孩子,如此秽乱下去,岂不败坏了张家的名声!”说完,立即喊来几个奶妈子,把房中的狸猫抱到“赛金花”那儿,塞进她的裤裆里,再用树条抽打.啥时“赛金花”告饶了啥时算。奶妈子不敢怠慢,抱起狸猫就往“赛金花”的房间奔。须知道,“张大烟枪”的大老婆在张家可是说了算的,说一不二。她要做的事除非“张大烟枪”亲自干预,所以她要给“张大烟枪”来个措手不及,先斩后奏。
来源:话说关东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