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荣接着说：“我已派人到你夫生前的经商地牡丹江皮货栈探访，得知你是二人转的反串旦角。依我的推断，当年你与你夫相识时，定然以为你是美貌女子，便产生爱意。你因受匪首“座山雕”的派遣，便假戏真做。可怜你那不明真相的丈夫，知晓自己的爱妻竟然是个男人身时，已死期来临——是你亲手杀死了他，又把家里的长工们辞退，就是害怕他们发现你的秘密。你桌上的绣花撑子只是掩人耳目的摆设罢了！所谓的深巷闹鬼也是你的伎俩，一是让别人夜间不敢出门，二是你以此为由去找那些受害的女子做伴儿！今夜我派出去监视你的五个民兵，听见你房中有男女嬉戏之声，并非是有外人，而是你本来的声音！你有着一副可以乱真的女人相貌，便以此手段做残害她们的罪行，连害数命！你要不如实招来，我可要当众查验你的身子！”

此时的贵太太已脸色苍白，面容抽搐低声说：“我招，我全招了。我就是土匪杨贵喜，这几宗人命案都是我所为。要不是杨排长来的及时，恐怕农会主任的老婆也该死在我的手中了……”此时的贵太太已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声。至此，海林镇的奇案终于水落石出。

“座山雕”和“一撮毛”

谁都知道“座山雕”的“八大金刚”之一“一撮毛”在威虎山的众匪中最得宠，其得宠的原因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原来这里有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话得从“座山雕”的父亲“张大烟枪”说起。“张大烟枪”一生以倒卖大烟土为业，那时能倒卖大烟土的人必须得通黑白两道，也就是说得和官府和土匪都能说上话，摊上事能把事情摆平。要没这点儿能耐就甭想在威虎山一带混。“张大烟枪”就有这两下子，不但和官府混得熟，和打家劫舍的土匪头子们也称兄道弟，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也发了一大笔不义之财。在柴河镇是数一数二的暴发户，拥有土地千垧，当铺和烟馆在牡丹江一带星罗棋布，光看家护院的家丁就有上百号人，奶妈子也不下三十人。“张大烟枪”一生娶了七房老婆，最得宠的是第七个小老婆“赛金花”。据说“赛金花”是牡丹江一带最有名的妓女，红极一时。“张大烟枪”花重金把她从妓馆赎出来，宠爱有加。当时的“张大烟枪”正五十有六，而他的小儿子“座山雕”正好十六岁，是他四十岁那年生的。论年纪倒和他的七姨妈“赛金花”只差两三岁。“座山雕”长得帅气，两人年纪又相近，脾气相投，自然谈起话来就投机。所以“座山雕”每天给生母请安时，总是要绕道到七姨妈那里说说话。当时“张大烟枪”的家法极严，怎奈“情”大于“法”。正像金人元好问词里写的“问此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张大烟枪”的家法虽严，却也是禁它不了的。

来源：话说关东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