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今天给带回去。你看这几双鞋，费工也不大，你给整了我一块带回去，明天再把钱捎来。”赵大娘们把一大堆鞋摊在老匪跟前。、

“你这不成了我的跑腿的了吗？”

“那不正好嘛，你忙手上的，我忙脚上的，两将就，你看怎样？”赵大娘们眼里现出欣喜的光彩。

“好呀，你就在威虎山根转，有补的就收来，补好了就送去，也省得大伙跑来跑去的。”老匪一拍大腿，喜不自禁。

这样一来，老匪的活儿又多了起来。赵大娘们腿勤嘴勤，到各家转一圈儿，回来就是一大抱鞋。有的想扔的，经她一说又想花几个钱补一下。赵大娘们上门服务，谁不愿意呢？都说好。

有一天，老匪忙过了时间，赵大娘们见他还没吃午饭，便连忙生火做饭，没一会儿一碗热面就端在老匪手上。

“哎呀，大嫂，你的手艺真好！”老匪赞叹着。

“瞧你夸的，这算啥手艺！你若愿意，我明天带点儿汤子面，给你攥酸汤子，包你撑破肚皮！”

“那可谢你了。我多少年也没吃过攥汤子了。”

“是吗？”赵大娘们突然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大兄弟，难道你不想找个伴儿？”

“找伴儿干啥？我没想过。”

“好给你做饭，暖背窝呀！”

“那倒是……”

“你看我伺候你行不？”

“让我考虑考虑吧。”

“得考虑几天哪？”

“两天就够啦，后天答复你。”

日子到了，赵大娘们早早就来了，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头发梳得也整齐。

“你坐。”老匪突然客气起来。

赵大娘们在老匪身边坐下了。“答应我吧！”

“我要让你失望。”老匪的语气挺沉重。

“为啥？”赵大娘们觉得很意外。

“我腿残了，翻个身都不可能，跟个死人一样，干那事更不行了。”老匪的眼圈儿湿了。

“我又不是为那事，看你说的。”

“当然，咱俩都不是为那事，可别人怎么想呢？我儿子怎么想呢？那天晚上他就情缘我欺负他媳妇。你想，我能做成那种事吗？我不能。可是，我把你娶到家……”

两人谁也不吭声了。好久，老匪说了句：“哎，命有八尺，难求一丈啊！”

来源：话说关东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