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传奇(连载之八)
笑面虎的警惕性特别高,最怕官府派来卧底和手下人的叛变反水,对叛徒的处罚极重。夏天会把犯人衣服剥光,绑在大树上,让蚊子吸血,最后被野兽吃掉,这个刑罚叫“过花”。
有一年冬天,一个姓董的炮头,在县城妓院里嫖娼时喜欢上一个叫“大白梨”的相好,他经常偷偷溜出去相会,一次因为争风吃醋动手打了嫖客,被人举报让官府抓去了,禁不住拷打,招出笑面虎的行踪,结果土匪在砸窑时中了埋伏,受到很大的损失。事后查出了这个叛徒,被笑面虎冻成了“冰人”。就是把活人吊起来放到盛满冰水的大木桶里,在外面冻上一夜,第二天劈开木桶就露出冰里狰狞的死人,放在山寨门口,是特别瘆人。笑面虎以此来警示众人,树立自己的威信。
后院厢房里,有专用的慰安房,里面关着几名被抓来的良家妇女,专门供给其他匪首和立功的小崽子们消遣作乐,这些妇女被糟践的不成样子,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有的甚至被奸杀折磨至死。
这次下山,土匪们又绑了一个亮秧子(漂亮女人),回来后暂时关在秧子房里,由一个女佣负责照顾,准备腊月二十八笑面虎过生日时纳为三姨太。门外派了两个小匪看守,其中一个就是小六子,因为小六子不是心甘情愿当土匪的,每次行动都不积极,所以在土匪中他的地位是比较低的,拿最低的赏钱,干最苦最累的活。此刻他俩听着大厅里传来土匪们喝酒行令的声音,想象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样子,揉了揉肚子,咽了咽口水,无奈的对望着。
俗话说:“想啥来啥,想睡觉有人给递枕头。”两个人正想时,就见外公拎着一个篮子,来到二人跟前,打开手里的篮子,拿出两瓶酒、一只烧鸡和一个大猪肘子,乐的两人向外公抱拳鞠躬,外公和他俩边吃边唠起砸窑的情况。
通过聊天,外公了解到,匪徒们这次下山主要为财,抢些财物和吃的好过年,因为事先打探好了,又有内应帮助,所以成功打劫了几个有钱的商户,其中就有大车店毕老板家,还把他的独生女儿绑来,准备给大当家做三姨太,当大家的生日礼物。外公听说这里,忙进到里屋,看到被绑票的真的是毕老板的女儿巧玲。只见巧玲坐在土炕上,披散着头发,满脸的泪痕,可怜兮兮。外公回厨房又取来水和吃的递给巧玲,巧玲不接,还厌恶的扭过脸去,外公赶紧上前小声的说:“孩子别怕,我是你王叔。”巧玲听到说话的声音耳熟,抬头一看是经常到他家住店的王叔叔,眼泪又流了下来。外公心疼的说:“孩子别害怕,快吃点东西,王叔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外公原计划准备趁过年土匪放松警惕时逃走,现在情况紧急,救人要紧,所以临时决定提前逃走。那个封建年代,如果一个女人在土匪窝里呆上一夜,那可好说不好听,就是被赎出去,也会被人误解坏了名声,没人愿娶的。
(4)匪巢比武
当天晚上,神仙洞聚义厅里灯火通明,笑面虎举行庆功宴犒劳大家,一阵山吃海喝后,土匪们有的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有的用筷子敲着碗,哼着黄色小曲的、还有的猜拳行令侃大山的,他们喝着、喊着,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担任“四梁八柱”的小匪首们都围着大掌柜笑面虎高谈阔论,说着恭维话。一个匪首说:“恭喜大哥!今天咱们发财了!”独山龙悄悄在笑面虎耳边说:大哥,这回弟兄们给你弄的生日礼物不错吧?”“啊啊,哈哈!不错不错!”笑面虎满面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打着哈哈说。这时,三当家铁算子端着酒碗说:“大哥,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小日本败了,滚蛋了,现在正是咱们招兵买马壮大实力的好时机,我表哥捎来话说,国军就快收复东北了,咱们有多少人老蒋就封咱多大的官,到时您最起码能当个师长、旅长的。”笑面虎一听高兴地说:“好!弟兄们,到那时候也给你们弄个团长、营长当当,哈哈!”“喝!喝!”笑声、喊声响彻大青山,震得神仙洞聚义厅里的吊灯直晃。
外公安慰完巧玲返回他住的地方,赶紧收拾随身物品,准备带巧玲逃出去。正在忙碌的时候,土匪传令兵过来通知,说大当家让他去大厅,外公听后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只好随着传令兵来到聚义大厅。山寨聚义厅建在神仙洞里,里面也又大又宽敞,能容下二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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