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刘国林从报社编辑部主任的岗位退了下来。
开欢送会那天,刘国林心里很激动,手捧着《退休证书》竟一时发了呆,大脑一片空白,千言万语此时到嘴边却卡了壳。心里也像翻了江,倒了海。
三十多年的酸甜苦辣,一万多天的采访见闻,耳闻目睹的人间万象,夜以继日爬格子的辛苦经历,一股脑都涌上心头。
那天晚上,刘国林脑海的闸门打开了。开了闸的潮水顿时滚滚滔滔,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下子全奔涌出来。
刘国林说的是心里话,是一个从事新闻工作三十多年的退休记者的心里话。
三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他的第一个感受就是累。
记者不能算是高收入的职业,但肯定是高强度的工作。哪里有事件发生,哪里就会有记者出现。尤其是突发事件发生时,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往往是记者。新闻讲的是时效,而新闻事件随时都可能发生,这就决定了记者永远没有休息日。
许多记者的生活规律都是颠倒的,节假日、半夜出去采访是家常便饭。无论是大报还是小报,无论是电台还是电视台,记者的手机都是24小时畅通。熬夜赶稿子已是习以为常的职业特征。短则半宿,长则通宵达旦。可以说,对“夜以继日”这个中国成语理解最深的,最有解释权的,非记者莫属。
其他行业加班有加班费,记者的工作量却只有用稿件数量和质量来衡量。
全国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各省市新闻媒体的记者都有固定的工作量。哪个记者都晓得,上不了稿子就注定要走人。
媒体的考核机制与市场竞争也给记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记者的脑神经这根弦一天24小时总是绷得紧紧的。能者上,庸者下,能挑千斤担,谁还敢挑九百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笨鸟先飞吧,人生能有几次搏?豁出去这一百多斤,拼啦!
有过一份调查资料显示,中国新闻从业人员中,已死亡的在职人员平均年龄仅为45岁,其中患癌症死亡的比率高达72%。一半以上的新闻从业人员处于患病或亚健康状态。有不少编采人员刚到中年便体力不支,百病缠身,甚至英年早逝。
高强度的工作,紧绷的神经,常年的睡眠不足,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众多的烦恼困扰着新闻同行,特别是一些年龄稍大的记者,更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给你阳光也灿烂不起来了,只能望文兴叹啦!
感叹之余,由衷地说一句:江山待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年。足矣!
第二个感受就是自身难保。
高强度的工作是职业性质决定的,谁让你是干这行的呢?很少有新闻同行对此有抱怨,抱怨也没有用。而让记者愤愤不平的是,大家每天为平民百姓奔走呼号,叫屈鸣冤,而自身的工作生活都得不到保障,确实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之叹,武大郎卖棉花(人熊货囊)之慨呀。
重庆一位女记者跳楼自杀,据传起因是当地媒体整合媒体资源,成立报业集团。某些人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平日里那些业务精、作风正、敢讲真话、仗义执言的记者排斥在记者大门之外。
追其根源,无非是借改革之机,兴“武大郎开店——谁也不许比我高”之实,嘴上喊的是“人才难得”,骨子里都是“叶公好龙”。众多记者被遣散,且没有得到相应的补偿,这个女记者便是其中之一。
一位重庆资深的新闻同行说,“我悲伤,在我们这里,对记者的管理还不如对待下岗工人。我们忍受屈辱和泪水,而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我们依旧穿梭于滚滚红尘,为别人叫屈鸣冤。”
因劳动争议案,将曾经供职的报社告上法庭的记者李玉霞称,她是由于写曝光稿件,得罪了报社的广告大户。该广告大户对报社施加压力,报社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强迫她辞职。
“我的问题绝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它具有普遍性。”李玉霞说。
李玉霞一语道破了记者的苦衷。
最近中央电视台的名牌栏目《焦点访谈》为什么没人愿意看?说到底,就是“焦点”换位,没有“焦点”,不招人看了。往昔的辛辣没有了,楞角不见了。细打听,据说是“说情风”盛行。记者吃了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采来的有新闻价值的素材,还没有来得及制作,台领导早已接到电话,一番解释,一番说明,一番讨价还价,便不了了之了。你有何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中国的国情啊,只能“理解万岁”吧。
媒体是人才流动较快的行业,聘人与解聘人都非常简单。目前好多新闻媒体聘用编采人员都不签合同,不上社保,不享受假期,没有加班费。一些地方报社欠编采人员稿费的现象很普遍,已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前任总编走了,现任领导仍旧拖欠,真不知拖欠到何时才罢休。
当记者的替平民百姓争权益时说得条条是道,可是轮到自己时都无能为力了。能在媒体上说自己的新闻单位没有有效的劳动保障吗?能说单位没有和自己签订劳动合同吗?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哇,嚼巴嚼巴往自己肚里咽吧!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吧!
第三个感受就是职业风险大。
记者除了在身心上遭受强大的压力外,还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承受着各种潜在的危险。近几年,记者被威胁、被打、被冤枉入狱的新闻屡见报端。记者已经成为风险较高的职业。
如今的记者面对的还有更多更极端的危险:福州晚报记者顾伟因采访“老虎机”问题,其住宅遭枪击;山西青少年报刊社记者高金荣在第一个披露了给运城地区带来两亿多元重大损失的工程后,被投入监狱;在采访南丹矿难时,几名广西当地的记者曾受到生命威胁;某报记者陈琳与某名人打官司输掉后自杀未遂,在当年成为业内议论的焦点;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在采访山西一家焦化厂环境污染问题时,被该厂厂长屈打的事件也炒得沸沸扬扬……以上种种,为新闻同行输不起官司而汗颜,更为记者不公正的地位鸣不平!
是脆弱的记者、是地下的收入、是恶劣的传媒环境,把一个被人们称为“无冕之王”的新闻同行,沦落到这种卑微的地步。这对整个记者群体来说,都没有光彩可言。
国林刚到报社工作时,觉得能发挥自身特长,有了用武之地,感到很是幸运。因此工作上总是积极进取,努力勤奋,寻找机会,主动请樱,以求一展身手,报达知遇之恩。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有时又近于冷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市里发生的一起干警开枪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国林主动要求调查干警开枪打人的违法行为后,写了一组系列报道。
第一篇刚见报,当地的司法机关便找上门来理论,吓得报社总编闭门不见,还责怪国林不应惹事生非。报社最终放弃了几篇后面的报道。可那个开枪打人的干警并没有就此罢休,非要“认识认识”写文章的记者。
国林担心自己的安全,更为向自己透露真相的朋友担心!在这件事情上,国林说了一个有责任心的记者该说的话,做了一个有良知的记者该做的事。为新闻同行、为中国的新闻事业尽了自己的职责。尽管事情的结果不能如人所愿,但国林觉得自己做得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说句心里话,哪个记者不想写出有影响力的报道?可记者们的正义行为,有谁能给他们提供一个保障?在百姓遇到困难或有冤情的时候,找记者的甚至比找有关主管部门的还多。可是记者其实什么都不是,记者不是官员,也不是法官,手中没有任何权力,所拥有的仅仅是一支笔!可职业的责任感,真不忍心看到有人向记者叩头求助,真不忍心看他们无助的失望的眼光!
好在《新闻法》已经出台,让新闻同行看到了曙光,中国的新闻事业大有希望。
退休后的刘国林不甘平庸单调的生活,他仍然精力充沛。他对习总书记讲的“撸起袖子,加油干!”这句话,印象深刻,感觉就是对他说的。他要重新起步,再做一番努力,发挥自身的特长,把余热奉献给自己热爱的事业,奉献给社会。
刘国林针对全市中小学教师的作文教学不得法,不知道怎样解决作文教学中“写什么”,“怎样写”的问题。办起了“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通过研究教学大纲,掌握中小学作文教学的重点。然后又翻阅了小学3——5年级语文课本,初中1——3年级语文课本,初步掌握了“循序渐进”的教材编写方法。根据教学大纲的要求,完成了《手拉手作文100讲》的教材编写工作。
按中小学语文课本的编写方法,分写景、状物、记事、写人四大类别,将自己在全国各地发表的上千篇作品中,选出比较满意的100篇作品。这100篇作品都是在国家或省级获奖作品。
编写重点注重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侧重地域性,向乡土教材靠拢。让学生看得见,摸得着,愿意听,感兴趣,实现快乐作文。
这100篇课文,有100种开头方法,100种结尾方法。突破旧的作文教学框框,从写作手法和修辞方法入手。比如文中有哪些场面描写、人物描写、行动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等等。学生掌握了开头和结尾的写作方法,又掌握了文中的写作手法,就知道怎样下笔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作文难就难在怎样开头。有了开头,学生就能写下去,不致于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审题立意很重要。每次作文讲课都让学生先审题,题审好了,学生就知道“写什么”了,有了范文的指引,就明白“怎样写”了。
在作文指导时,重点总结了两句话,一句是:“抓矛盾、推画面,有高潮,好结局”。另一句话是“凤头、猪肚、豹尾鞭”。也就是说好的作文应当有画面感,让读者有心灵共鸣的亲近感。
好的作文开口一定要小,挖掘一定要深,材料一定要充实,结尾一定要发人深省。在作文教学中做到教一篇范文,写一篇作文。一般讲解作文40——60分钟,学生再根据范围写作文,一般也是40——60分钟。学生写完了要自读一遍,谁先写完谁先读,让没写完的同学能结合自己的作文取长补短。
每次课堂作文完成后,都要布置一篇家庭作文。家庭作文主要是结合学生的语文课本布置的作文。下次讲课前,让写得较好的学生读自己的家庭作文,然后全班同学各抒已见,都要发言评论。这样做能把课堂作文和家庭作文结合起来;把作文班作文和校内作文结合起来。让“两个翅膀同时动”,“两个轮子同时转。”
刘国林还实行新生学作文第一堂课免费试听的方法,让学生家长陪着听。这样学生的作文过程,家长一目了然。学生有家长作陪,学作文的过程中更主动,表现更积极,不能让父母丢脸。学生满意,家长更满意。
六年的作文教学实践积累了丰厚的体会:“作文大课堂”之所以能够越办越好,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和家长互动。“金杯银杯,都不如家长的口碑;金奖银奖,都不如家长的夸奖”。家长认可了,走到哪儿学生则跟到哪儿。
勃利县作文班有个学生叫朱诗雨,她四年级开始在作文班学习。后来回七台河市办作文班,朱诗雨又来到七台河市学作文。每周星期天由父母开车接送。朱诗雨学作文二年了,她的作文水平不亚于初中二年级的学生。
走出去,把“作文大课堂”办活,让学生学作文的兴趣更浓。
2015年,刘国林组织“作文大课堂”的学生分期分批去勃利黑陶公司陶瓷文化产业园学习参观。学生先参观,然后亲自做陶瓷,体验做陶瓷的技法。100名学生都特别感兴趣,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制作自己喜欢的工艺品,并且刻上自己的名字。陶艺工业园烧制出来后,再发给每个小作者收藏。
这次参观活动得到了市作协主席谭吉龙的全力支持。他建议以此为契机搞一次《我喜欢黑陶》的征文活动。勃利陶瓷工业园的领导也赞同谭主席的建议,表示愿意提供奖品。学生和家长们都积极参加这次征文活动。
自2015年6月1日发征文活动启事那天起,到10月1日止,共收到稿件160多篇。11月1日在同济分校召开颁奖会,七台河全市有一百多名同学参加了颁奖活动。
办“作文大课堂”第二年,2014《中国作家万里行》组委会秘书长贾梁先生打电话,告知: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少年报新闻学院,正在搞全国青少年作文大赛。已经办了10届,问是否参加。如此难得的机会岂能放过?
刘国林立即着手做准备工作,指导学生写作征文稿件,亲自修改每篇征文稿件。共有50名同学参加这次作文大赛,有13名同学分获一、二、三等奖。
这次征文活动,“作文大课堂”被评委会授予“少年作家培训基地”称号。
2015年“作文大课堂”分别有12名同学获得一、二等奖。
2016年分别有15名同学获得一、二等奖。
这些获奖,为七台河市争了光。
在颁奖会上,刘国林被推为评委会成员,代表“作文大课堂”给全国获奖的中小学生颁奖。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领导表示,条件成熟时,可在七台河成立“少年新闻学院分院”,“作文大课堂”可改称为“七台河分院”。
在七台河办“作文大课堂”的基础上,又在大兴安岭塔河县办起了“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塔河分校”。这个分校有5名同学在北京获奖。这是网络教学的尝试。目前,已把“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讲课视频传到优酷网上。河北兴隆县、宁夏中宁县、山东夏津县、四川平昌县、湖南郴州市、湖南耒阳市、河北玉田县等七个市县电话联系,想在当地办“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分校”。刘国林告诉这些有意加盟者,无偿提供讲课视频,且分文不取。
由此,刘国林想到全国各中学和小学的校长们,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多组织孩子们看看“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的讲课视频,将会有更多的学生受益。习总书记讲的“撸起袖子,加油干!”成了刘国林的座右铭。他决心活到老,做到老,做出个样子来给年轻人看!
刘国林在散文创作上走过了四十年的风雨人生。回顾创作之路既有感慨,又有乐趣,也尝尽了苦头。总的说来是苦中有乐、乐在其中。闲暇时,常常会回味自己创作散文的苦辣酸甜,总想把自己的创作经历和年轻的文友们交流,希望能有所帮助。
刘国林认定自己的散文写得很“土”,“土”得掉渣,“土”得像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但四十年来他一直坚持走自己的“土”路。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怎么顺手怎么写,怎么能写出自己的感受就怎么写。能让读者看明白,能写出旁人没想到的角度。
刘国林的作品没有刻意追求的痕迹,也不讲究什么是美,什么是雅。只觉得“土”也是一种雅,是一种美。是一种由“俗”到雅,由“土”到雅的美。
刘国林散文的美是藏在“土”里的美,是一种朴实的美,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他写出的千余篇散文都是这般“俗”,这般“土”。但一路走来,居然形成了一种风格,一种粗犷豪放的风格。
有个文学评论家说过,越是民族的越能走向世界。这也可能就是刘国林的这些“土”文能得到编辑喜欢、得以变成铅字的缘故吧?
有人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话说得极是。不要认为词藻堆砌得越多越美,结果却适得其反,让人觉得华而不实、故弄玄虚、哗众取宠。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还一个真实的我,朴实的我才是。
记得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那时中国的文坛百业待兴,长篇作品也就是十多部,十几个文学家活跃在文学的舞台上。印象最深的是《林海雪原》、《暴风骤雨》、《上海的早晨》、《欧阳海之歌》、《艳阳天》、《平原游击队》、《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苦菜花》等。就是这些长篇,滋养了六亿中国人的文化需求,成了青少年的精神食粮。书中的人物也成了青少年的偶像。“学英雄,当英雄”,也是青少年成长的必由之路。
六十年之后,时代进步了,中国人走过了由“站起来”到开始“富起来”的改革之路。有人说过去书由文人写,大众读。现在是书由大众来写,大众读书的热情却越来越淡。有人说太忙,没时间读;有人说,影视冲击,读书的必然少;有人说,全国一片麻将声,淹没了读书声;有人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赚钱多,傻子才读书。如此种种,都是“读书无用论”的翻版。
刘国林却认为这是一种好现象,时代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中国的文学事业方兴未艾。由少数人写,变成大众写;由大众写,同时带动了大众读。这也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大势所趋。
中国由一个“制造大国”变成一个“创造大国”,不读书是没有立足之本的,是没有出路的。不仅是刘国林这样认为,国人也这样认为。尤其是年轻人也这样认为。到各大书店走走看看,读书人正由老龄化转为“少龄化”。此风不但见涨,而且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80后、90后是读书大军中的“主力军”,是“中流砥柱”,也是中国文学创作大军不可小觑的后备力量。尤其是“不经风雨,怎能见到彩虹”的50后、60后,这些步入老龄化的、经历了“站起来”到开始“富起来”的中国人都会深有同感的。
很可能这种感受是偏见的,或者是以偏代全,年轻的文友们也应该是认同的。世界都在刮目相看“中国速度”。不光是经济、科学、国防发展速度让“地球村”刮目相看。就连中国的文学发展速度也让“地球村”由“目瞪口呆”,转为“啧啧称赞”。就连诺贝尔文学奖都是由“望奖兴叹”,到“失之交臂”,到“失而复得”的。莫言的获奖不是他个人的荣誉,而是中国文学界的荣誉,华人文学界的荣誉。中国的文学赶上了时代的潮流,适应了时代的潮流,这就是“与时俱进”,不是“大浪淘沙”。
中国文学不光是汇入世界文学浪潮,而是站在世界文学浪潮的前列,是大潮的潮头,是排头兵。就拿网络文学的兴起来说,中国的80后、90后、00后充当了主力军,当仁不让。有人说,网络文学的兴起,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传统文学。刘国林认为这种说法不妥。他认为,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如同鸟之双翼,车之双毂,相互协调,共同驱动才能前进。
传统文学有它的读者群,网络文学也同样有它的读者群。就像中医和西医同样治病一样,但治病的理念和方法不同,不能单说中医好,也不能单说西医好,只有中西医结合才能治好病人的病痛。
刘国林是从新闻岗位上退下来的,对报纸和网络的关系也如同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一样,是互补的关系,而不是对立的矛盾。
传统文学就是“中医”,网络文学就是“西医”,只有中西医有机地结合,就是中国特色的文学之路,就是中国文学健康发展的“梦”之路。不能单纯地看,也不能片面地看。让两个轮子同时转起来,让两个翅膀同时动起来,中国的“文学梦”之路还会远吗?
都说文学作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刘国林的创作体会也是这样。四十多年来,他写的千余篇作品都是来源于生活。在生活中积累素材,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都凝于笔端,写起来也顺手、顺畅。
没有独特的感受不下笔,没有想好文章的来龙去脉不行文。不能无病呻吟,不能认为挖到筐里的都是菜,随便往出端。不负责任的草率作品既害己又害人,明眼人一看就是对付的文章。应酬的东西骗不了编辑,只能扔到垃圾筒里。
四十年来,刘国林抓住地域散文不放松,不管是写人的,状物的,叙事的,即景的,都离不开北大荒的“根”。扎在北大荒的黑土地,长在北大荒的黑土地,在北大荒的泥土滋养下生根,开花,结果,散发出了北大荒特有的芳香。千余篇作品若离开北大荒的“根”,很快就会沽竭的,枯死的。
事实上,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作品只能是昙花一现;水中月,雾中花,只能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还自冠以什么“流派”,自以为是,结果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四十年来,刘国林发出的稿子退回来的多,变成铅字的少。有的编辑退信中写了只言片语,有的却泥牛入海无消息。他的退稿信叠起来要有他的个头高。
文友们只看到发表的一点点东西,其不知,那只是露出了冰山的一角,绝大部分都埋没在冰水里,常人看不到而已。有时也想,爬格子苦哇,累呀,图个啥呢?这就是苦中有乐呀,这就是文海无涯苦作舟呀!只有在崎岖山路上不停攀登的人,才能达到光辉的顶点。
事实上,搞文学创作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落水的多,到达彼岸的却廖廖无几。既然苦差事,那你干嘛还这般做?有的文友肯定会这样问。你说的极是,真是冒傻气!耍笔杆的人都在冒傻气!
刘国林在《旧屋忆事》的小文中曾这样写道:“有位谋了局处级的老同学绕着我的小茅屋走了一圈儿后问我:‘你的散文就是在这个小屋里写出来的?’边说边摇头。”意思是不可思议。老同学说出了心里话,真的是不可思议!但上了这个“贼”船的人是很难主动下船的,除非是被人挤到海里还要拼命挣扎。为啥?在《旧屋忆事》中写出了心里话:“人生一世,不唯其短促,但虑其无为!”人活在世上,若不给后人留下点儿“遗产”,那不枉活一生了吗?在文学的历史丰碑上,哪怕留下一点儿印痕,足矣!——因为努力了,追求了,到离开世界那天,也问心无愧了!
有的文友曾问:“你最初开始写作的动力是什么呀?”
刘国林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写作的动力是来自环境的熏陶。”
是的。刘国林的记者梦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了。那是1962年上小学五年级时,就知道学校有个叫李旭的老师,经常在省市报刊上发表文章,广播里也时常播发他的新闻稿子。平常和他接触的朋友们都不叫他“李老师”,而叫他“李大记者”。这一切,都被少年的刘国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像李老师那样,当个大记者,当个名记者!”
为此,他向班主任老师提出要调班级,从五年一班调到五年三班,因为李旭老师是五年三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老师听了他的想法后感到莫名其妙:“你是咱班的大班长呀,干嘛要跳班级呀?”
刘国林说出自己想法后,班主任老师笑了:“不用调班了,我让你跟李老师学写稿子就是了。”
没几天,李老师在全校成立了“小记者”报道组,把刘国林纳入了报道组成员。打那以后,经常跟李老师学写新闻报道,经常参加县里举办的小学生征文大赛,也经常在县里的广播站、地区广播电台及《中国少年报》上发些“火柴盒”“豆腐块”类的报道。
县里办新闻写作班、文学创作班,也是阵阵少不下。渐渐的,“火柴盒”和“豆腐块”变成了大块文章了,也经常对自己的新闻稿件看不上眼了,而对省地报纸上的文学作品感兴趣了,兴趣越来越浓了。
从当“小记者”那天起,刘国林就养成了剪报的习惯,先是剪裁新闻类的,后来剪裁文学类的。有时间就拿出来翻一翻,开卷有益呀。
五十年来,刘国林就是从报纸上、杂志上、长篇小说上,像海绵吸水般地吸取了大量的营养。滋养了他,浇灌了他,栽培了他。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一直到走向社会(刘国林没上过正规大学,因为“文革”全国没有高考了)。
刘国林的文学启蒙老师有三个:一个是教他写新闻的李老师,这是他最初的启蒙老师。再就是丁继松老师,这是他文学创作之路的导师。还有一个老师就是他剪载的那些报纸上的文章。是他们浅移默化地让他懂得了什么是文学,学会了创作。
问他灵感来源?他的灵感来源于新闻的敏感性,来源于做生活的有心人。可以这样说,生活处处皆文章!他的创作灵感完全来自于观察社会、体验生活。说到底,就是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回答问题。即提出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回答人们需要回答的问题。
比如二十年前曾写了一篇《苦菜》的散文,就是回答了一代人的苦衷:“生下来就赶上挨饿,上学时赶上停课,上大学时赶上下乡,退休时赶上下岗”的这一代人的命运和徬徨。用他母亲的话回答就是:“苦不苦,摸摸自己的腰包鼔不鼓;累不累,想想自己的生活对不对。想和国家讨个说法?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刘国林写这篇散文,就是国家的大背景,文学创作的大题材。是与国与民同呼吸、共命运了。也是一个作家必备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了。不这样做,你就不佩是个“家”,顶多是一个“匠”了。说得在不在理?可供年轻的文友们深思。
文学反眏了一定的意识形态。任何时期的作家,他的作品都隽刻着时代的印痕。总的来说,刘国林的作品有着浓厚的北大荒味儿,这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没有北大荒味儿,就没有创作个性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天津的《散文》杂志曾经举办创作谈大赛。刘国林也参与了,写了篇《叫出自己的个性来》的体会谈。文中举了个郑板桥的例子。郑板桥诗书画自成一体,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他练字曾达到痴迷的程度:走路用手指在衣服上画,睡觉在自己的肚皮上画。一次,他睡觉前在自己的肚皮上练字,画着画着,竟画到他妻子的身上。他妻子不高兴了,嘟囔了一句:“人有人一体,你体还你体。”就这么一句抱怨的话,使郑板桥深受启发:“我练了大半辈子字,咋没悟到这一点呢?亏得夫人的提醒啊?”至此,郑板桥练字便从突出自我着笔,突破自我而努力。使他的诗书画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了清代扬州八怪之一。
郑板桥练字的故事,道出了创作的真谛。文学创作也是这样,贵在创新,贵在写出地方的个性。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你写出与众不同的“稀”,你的作品就蕰育着别出新裁的“贵”了。
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唯其难,也就烘托出“贵”了。同样是体验生活,为什么写出的作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同样是画画,为什么有的画家能画出一层、二层、三层、四层次来?这就看你的道行深浅了,区别于“家”与“匠”了。
阎肃老先生曾经说过:“一位作家或一位诗人,他若在十年二十年之内写出轰动全国的作品,那是偶尔的事,充其量是个小才;如果他在半生中时常写出轰动全国的作品,那就让人刮目相看了,得承认他是大才了;如果他在一生中接二连三地写出好多为人称道的好作品,那才是让人肃然起敬的天才了。”
年轻的文友们,从阎老的话语中,能悟出些什么呢?北大荒有句俗语,“一母生九子,九子有个别”。意思是说,虽然一个母亲生了九个孩子,但这九个孩子的长相、性格却不尽相同。文学创作也是不可复制的,重复别人不行,重复自己也不行。必须不断地创新,才能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文学创作就像大海航行一样,掌好舵,别偏离方向。不管东西南北风,在惊涛该浪中,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才是好舵手。
在创作的海洋里,千帆竟发,百舸争流。能在海洋里自由驰骋,有赖于一直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互相依赖这个命题。连小学生都晓得: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写别人没写过的东西。人无我有,人有我新,才是创作生命之树长青的秘诀。
刘国林是地地道道的北大荒人,写北大荒的历史与变迁,写北大荒人的喜怒哀乐,写北大荒人的追求与徬徨,是他创作的着眼点。说来有意思,他的创作着眼点及创作方向还得感谢他的爱人。
那是四十年前的1983年,刘国林当时在勃利县教师进修学校工作,负责乡下小学教师的语文进修。一天,在教师进修学校的图书室翻阅文学杂志,偶然翻到了中国少儿出版社出版的《旅行家》杂志。见上面刊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中国地理学会和中国少儿出版社联合举办的“我爱祖国山河美”的征文启事。他把这个征文启事抄录下来,准备参予这次征文活动。可回到家里后却又打退堂鼓了。为啥?全国的文人大家多的是,你这个黄嘴丫子没退尽的毛小子敢和高人叫板?简直是不知量力!这样一想,便杀猪不吹——蔫退了。
爱人也看了这个征文启事。她见丈夫要打退堂鼓,便给他打气:“我看你行,得试试。这些年写北大荒的作品不多,你就写北大荒。那些文人大家都没来过北大荒,他们写不过你!”
爱人的话拨亮了刘国林心中的一盏灯,想参与的念头又旺起来了。他连夜写了一篇小文,把对北大荒的印象全浓缩在一次探亲的经历中。爱人听他的“大作”(每次写完小文都读给爱人听,她是他的第一个读者),先是点头,继尔又摇头:“我看你把咱北大荒的轮廓勾勒出来了,但这个‘荒味儿’还不够。你光写出北大荒的夏天了,那北大荒的冬天啥样?秋天啥样?春天啥样?”爱人的一席话使他顿开茅塞,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啊!
刘国林又重新改写了这篇小文,通过对话,把北大荒的冬天、春天、秋天的景象写出来了,便壮着胆子寄给了征文组委会。半年后,组委会来信了,居然获得了一等奖,邀于1984年4月18日赴京参加颁奖会。
就在那次颁奖会上,刘国林聆听了散文大家刘白羽和著名作家姚雪垠的专题讲座,受益非浅。二老在切身的体会中都谈到了文学与时代、文学与生活、文学与世界观的关系。在创作上明确了方向,把握了方向。
至此,刘国林便牢牢记住了二老的话,坚持写自己最了解、最熟悉的东西,坚持把最熟悉的东西和时代最需求的东西合上拍,找好切合点、着眼点,然后再动笔。
四十年来,刘国林一直坚持写散文,不是见啥写啥,而是有感而发,小中见大,“一滴水见太阳”。如果问到最喜欢读的书是什么?他会老实说,他读的书并不多。尤其是读外国的书不多。由于职业的关系(是从1984年开始一直从事新闻工作),他接触的都是写实的东西多。所以看新闻类的书较多,写报道类的东西多。但新闻又是文学的奠基石,没有新闻的基础,没有新闻采访的积累,没有观察生活、体验生活的积淀,是很难写出这些短、平、快的作品的。
从上小学开始,刘国林就喜欢读唐诗。那时老师要求每天背会两首唐诗,所以读小学时就能背《唐诗三百首》了。这对文章的点缀,对文章的议论和抒情都有重要的帮助。
读初中时接触到了杨朔的散文,尤其是《荔枝蜜》、《雪浪花》、《泰山极顶》等名篇佳作,至今仍能背诵下来,成为写散文意境美的追求。有人说杨朔的散文是“景——情——理”的模式化,刘国林却不这样看。在文学的百花园里,万紫千红的花朵争奇斗艳,杨朔的散文是百花园中的一朵,一种风格,不必求全责备。
刘国林特别喜欢中国历代的散文,那是中国的国粹。作为中国的作家首先应该读的必修课,然后再读外国的东西。一篇《岳阳楼记》让后人引为自豪和骄傲。一千年前,外国有没有这样名垂青史的篇章?所以说,中国的作家也应先学好中国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外国的月亮肯定不会比中国的圆。
说是体会也罢,说是感悟也罢,也许是一孔之见,也许是井底之蛙的鼓噪。但刘国林以为见到的这片天,也应当向年轻的文友们描绘和诉说。
因为,他是文学路上的过来人。
2019年,已是古稀之年的作家刘国林,辞去了北京媒体的工作,回到家乡七台河。同时带回了“建立《世界汉语文学》东北区分枝机构的合作协议”,创办了《关东美文》文学月刊。他只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回报家乡对他多年的养育之恩。为家乡的文学青年朋友开辟一块展示才华和梦想的天地,也为多年结识的文友们提供一个创作交流的平台。
作家刘国林又主动与“黑龙江中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联谊,建立创作基地,打造企业文化,并与公司联合举办了“我和万寿菊的故事”有奖征文活动。收到来自全国各地作家作者参赛作品300余件,精选作品百余篇,分别刊发在《关东美文》上。评选出48篇获奖作品,颁发获奖证书和奖品。扩大了企业知名度,促进了企业和文化双赢。之后又与山东聊城市名扬紫砂壶文化艺术研究会、黑龙江同江市龙威跆拳道体育培训中心联合举办征文活动,借以弘扬中华文化和尚武精神,促进文化交流、丰富拓宽文学创作领域。
作家刘国林仍在家乡北大荒这片沃土上不停地耕耘,他的笔一刻没有停止对家乡的赞美,对为家乡做出特殊贡献的人们的讴歌。自1978年以来,先后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散文》、《儿童文学》、《萌芽》、《少年文艺》、《北方文学》、《北大荒文学》、《青海湖》、《雪莲》、《四川文学》、《作品》、《青春》、《山西文学》、《厦门文学》、《黄河文学》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等1000余篇。其中《可爱的草塘》,1984年编入小学课本。《捉蛇记》译成日文,刊在日本儿童课外读物《彩虹读书室》上。在海内外华人征文中120多次获奖。已有21部电子书上架,有8部中篇在网上连载。最近,又完成了35万字长篇巨制《人与禽兽》的创作。把自己多年的社会经历和对人性的深刻思考,溶入了作品,抒发了自己对社会、对人生的深切感悟和诠释。他在退休后一直兼任中国作家文学北方编辑部总编,2020年被聘为中国散文网名家委员会副主席。2021年被聘为中华作家联盟文学院终身院士。
作家刘国林在拼力工作的同时,将自己40年创作的结晶,3000多篇作品归类整理,400多万字的创作成果《话说关东》,正在陆续结集出版。同时正在归类整理另一部600余万字的散文体小说《关东泪》(暂定名)。
作家刘国林的作品有其鲜明独特的个性。一是浓郁的北大荒风情。他的每一篇作品都充满了鲜明的地方色彩,他的全部作品可以说就是一部经典的北大荒风情画。作家以记者的视觉观察北大荒、体验北大荒、挖掘北大荒、描写北大荒。是一部难得的北大荒地域的乡土教材。
记得一位作家说过,越是民族的东西,越能走向世界。作家刘国林的《话说关东》是选择他生在北大荒、长在北大荒的独特环境来写的,不能不说选材上独具匠心。
二是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作者不是就事论事、拿起笔就写,剜到筐里就是菜。而是站在时代的高度来写北大荒,每篇章节都有时代的印痕和家乡变化的缩影。透过每一篇章节,能呼吸到北大荒春夏秋冬的新鲜空气,闻到北大荒泥土特有的芳香。唯其新,才显其贵。
三是严谨的创作导向。作家刘国林的《话说关东》就是一部很好的教科书。在《话说关东》近3000篇的文章里,选出100篇文章,起名叫《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100讲》。结合创作实践,亲自给中小学生讲课。其中有70节讲课视频传到《优酷网》上。海内外作家仍在阅读欣赏。
四是文如其人,追求高雅。作家刘国林其人很“土”,他的文章篇篇都是“土”得掉渣。很有北大荒人傻大黑粗的性格。就像给读者讲故事,娓娓道来。这一点,在作家圈里可以说是“另”类。正是一母生九子,九子有不同。不知哪位文人说过,“俗到极处便是雅”。那么,作家刘国林的《话说关东》就是“土”到极处就是“雅”的风格。是大雅。
五是做到独辟蹊径,不拘一格。有人说,文学贵在创新。不能重复别人,更不能重复自己。有些作家为什么越写越觉得“山穷水尽疑无路”了呢?就是生活的源泉枯竭了,所以才“米不够,水来凑”。纵观作家刘国林3000多篇作品,可以说是千篇千面,篇篇珠玑,不落巢臼。所以才串成一个璀璨的珍珠项链,让人赏心悦目。
作品即人品。作家刘国林通过他的作品,表达了对家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深切眷恋;也表达了对家乡父老,亲朋故旧血浓于水的深厚情谊。更充分展示了他高尚的人格魅力:他的正直,他的善良,他的谦逊,他的豪放,他的包容,他的坦荡,他的乐于助人……无不在他的作品中一一呈现。
期待作家刘国林先生“壮心不已”,创作出更多的好作品奉献给家乡,奉献给这个世界。
(感谢作家刘国林先生为本篇提供的大量素材,感谢网络媒体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