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品北大荒
去年腊月,铁蛋哥家又没板子烧了,铁蛋嫂央求他也不劈。追急了,铁蛋哥想起了姑姑家的表弟,告诉铁蛋嫂:“把表弟找来,不就行了?“铁蛋哥知道表弟的德行,整天游手好闲,见到大姑娘、小媳妇,腿都迈不动了,三十多了,连个媳妇也没混上。前几年,铁蛋哥见到表弟眼皮都不抬,骂道:“了一张人皮给你披了。”表弟驴,能把嫂子咋样?铁蛋哥没多想。,
铁蛋哥的表弟乐呵呵地给他劈板子来了,劈得挺卖力。晚上,铁蛋嫂给他炒了几个菜,热上一壶酒,喝得他云里雾里的。冬天,黑得早,铁蛋哥又没在家,他表弟歪点子上来了:“嫂子,我照张彩照,你看好不好?
“小子,我看看照个会啥人样的?”铁蛋嫂走进来:“片在哪儿?”“啪”灯关了,对紧紧搂住自己亲吻的小叔子,铁蛋嫂急了,挣脱出来一只手,脸一偏,我是你嫂子,再胡闹,我要喊了!铁蛋哥的表弟并未罢休,铁蛋嫂知道要发生什么,可她没喊也没挣扎。完了,她只说“就这一回,下回可不行。“咱结婚吧,我养你,反正铁蛋哥也不要这个家了。”
“不,你铁蛋哥能答应吗?”铁蛋嫂说。刚过正月十五,铁蛋哥的表弟又劈板子来啦。吃完午饭,他偷着递给铁蛋嫂一包安眠药,“给他喝了,等他睡下,我就把他整死!”说不明白这晚上铁蛋哥哪来的勤快劲儿,自己擀面条,铁蛋嫂烧火,看着铁蛋哥忙碌的身影,她胆怯了,偷着把药片扔掉了。铁蛋哥也许赌麻将累了,也许是喝了点儿酒,便倒头而睡。表弟见状,从衣兜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尼龙绳,迅速打好扣,一步蹿上炕,把绳索套在铁蛋哥的脖子上,咬着牙使劲勒。熟睡的铁蛋哥本能地蹬了两下腿,便不动弹了。此时,铁蛋哥的表弟唯恐表哥不死,从外屋找来劈板子的斧子,对准铁蛋哥的脑袋猛砸下去,鲜血立刻泉涌般出来。铁蛋哥的表弟扔下爷子,从墙上摘下两件衣服,把铁蛋哥淌血的脑袋厚厚地包起来。清早,一辆破旧的牛车慢悠悠地碾着薄薄的积雪,沿着坑洼不平的山路走着。车上拉着铁蛋还没有冻僵的尸体,颠簸晃动着,。车后跟着铁蛋嫂,失魂落魄地走着。牛车在一个新掘好的土坑前停下了。铁蛋哥的表弟拽下表哥的尸体,扔进坑内,又从牛车拿下铁锹,迅速地欣着冻土。这时,铁蛋嫂哭了,哭得悲悲切切,哭得铁蛋哥的表弟不知所措:“嫂子,你后悔了?”
“不是。就是觉得哭出来好受……”此时的铁蛋嫂,一定是悔恨交加了。或许她想起铁蛋哥订亲劈板子的情景,或许她想起了几年前恩恩爱爱的日子,或许她想起了铁蛋哥赌掉三间瓦房加小卖店……唉,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如果铁蛋哥还象当年那样过日子,哪能引狼入室?如果铁蛋嫂当初给铁蛋哥的表弟点儿厉害,也不致于使他色胆包天……能说都愿铁蛋哥吗?能说铁蛋嫂是法盲吗?北大荒山沟里的劈板子人哟,铁蛋哥家破人亡了,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让人去思,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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