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疙瘩
一晃十年过去了,鹅已经老了,不生蛋了。弟弟说:“还留它干啥?不好把它卖了!”弟弟不顾母亲的反对,把鹅装进篮子就往街上奔。走到半路。鹅儿似乎意识道什么,跳出篮子,搧动双翅,边叫边朝家里飞跑。母亲听见鹅儿的叫声,出门一看,它的鹅儿象仙鹤下凡般地往家里飞奔呢!母亲张开双手,把扑进怀里的鹅儿抱起来,两行老泪从她昏花的眼里流出来,喃喃地说:“只要我在一天,谁也休想碰你一下!”
也是那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弟弟喝醉了酒。朋友把他送到大门口,以为他自己能进屋呢,便回家睡觉去了。弟弟那晚上喝得太多了,该把鹅栏子当作屋里,脱掉鞋袜,敞开怀,正准备躺在鹅栏子里睡觉呢!鹅儿看得真切,嘎嘎地叫起来。它是提醒弟弟回屋睡觉。见弟弟不听,又转到窗前叫。弟媳说:“今晚鹅叫得这么欢,有啥事吧?”推开房门一看,弟弟以躺在鹅栏子里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弟弟听说鹅儿就他一名,十分感激,对母亲说:“打今天开始,我负责喂鹅,就不用您操心了!”真的,弟弟喂鹅格外精心,一日三餐必有青菜,不带重样的。北大荒冬天的青菜价格昂贵,弟弟也舍得花钱买。宁可家里人少吃青菜,也要让救他命的鹅儿吃得心满意足。也怪,直到现在,再也不提卖鹅的茬儿了。
表妹寻狼记
五年前的一天,姑父儿时的好友来他家,向他讲了一件痛心的事;近几年家乡山里的野生动物多起来了,一天黄昏,他家的羊群遭到了四只饿狼的袭击,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养的狼狗与四只狼的一场恶斗。虽然四只狼最终被咬的落荒而逃,但是由于他的狼狗遭到了重创竟成了残废。姑父的好友说,在家乡那里你有多少只羊不重要,但能拥有一只上乘的狼狗是真正令人羡慕的资本。今天他找到姑父,就是恳求为他培养出一条大而威猛的狼狗来当牧羊犬的。
二十年前,姑父进山打猎时曾遭到狼群的攻击,最终是他儿时的好友放出狼犬给他解了围。姑父当然知恩图报,当即一口应承下来一定为好友培养出一条好狼狗。说来也巧,一次进山采参时,姑父意外地发现了一窝狼崽儿,他左挑右选,选中一只母狼崽儿带回家。不能不佩服姑父的眼力,这小家伙才两个月大时,就显露出它的野性,稍有挑逗,便呲牙咧嘴地暴跳如雷,不达目地不罢休。姑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有装它装笼喂养,而是把它拎在自家的院里,在铁链的另一头,拴着数十公斤的大石锁。这一来便于观察它的成长和变化,二来也能使它保持高度灵活和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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