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夕拾
飘落的树叶
我漫步在树林中,秋风不轻不重的拂过我的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把细碎的光线,象瀑布一样泻进林子的寂寞。照亮了地上最早飘落的树叶。
望着地上的落叶,突然,脑海中冒出个想法 奇怪,片片金黄的落叶,
真象我昨天滴落的汗滴。这汗滴湿了大山,这汗滴丰润了江河。
可我还是我,累了,真想象树叶一样,从枝头轻轻滑落。
飘落的树叶不时在眼前滑过,象一封封来自远方的家书。我不由得拾起一片落叶,
细细地品读,读它的金色,读它的脉络。心头猛的一热,
我又看到了母亲的身影。秋天的冷风中,她仍伫立在村口的小土坡。
她在凝望远处公路上的车河。秋风掠白了她的头发,岁月刻皱了她的额,
风沙让她双眼发涩。可她仍在眺望公路上过往的车河。
于是,我腑下身去,捧起一把金黃色的落叶,轻轻地吻着,吻着。
于是,我看到了那金色的树叶,在母亲面前轻轻地飘落。
母亲也哈腰拾起了树叶,她读懂了儿子深深地问侯。把树叶贴放在自己心窝窝。
那是儿的心,娘会放心里藏着。我不再彷徨,娘亲的眼神不容我一丝推托。
轻轻地回首,小心翼翼地把昨天的脚印收获。每个脚印都是个音符,
串成串的音符就是小曲当歌。淌过三尺雪河,儿子又何惧秋风萧瑟?
一路我亨着曲,唱着歌。不为别的,为落叶一样金灿灿的娘心,
为了娘亲的嘱托,儿子会用心去丈量山河!
妈妈额头的皱纹
母亲节,我不敢看秤。怕度量衡撕碎我的心灵。
爱妈妈是种事实的不争。悔啊,没看清妈妈额头的皱褶。
那皱纹很深刻,里面藏了什么?
是风雨冲成的沟壑,还是心雨淘出的条条长河?
皱纹那是血与汗的堆积,皱纹里沉淀着爱的传奇。
没一本日记在桌上放看,母爱的承受是百慕大的迷盒。
母亲走时,我细摸了她额头的皱纹,双手抚不平她一生的苦涩。
额头的皱纹是妈一生的波折,可妈从来没有说过。
我却从此不敢再唱阎维文的《母亲》那首歌。
那个小山坡
我的梦里总有一个小小的土山坡,高的是白杨参天,矮的是榆树婆娑。
迎面是千亩的自然湖泊,香蒲草,凌角,肥美的鱼,还有莲花仙子的传说。
那个山坡在我梦中出现太多太多。沙岗的漫坡上深埋着我泣血的不舍。
在那个寒冷飘雪的日子里,祖母住进了山坡,脚印在山前的雪地上划出条泪河。
祖母去了,埋掉的还有我那么多,那么多的快乐。冷吗,奶奶?
尽管您的新家在避风的阳坡,可寒风袭来时,我真想每晚在您坟前燃上一堆篝火。
我牢记着您那么多 ,那么多唠叨的叮嘱。 我忘不了您那么多,那么多黄金的品格。
我曾抓一把您坟头的黑土,纸包纸缠。放进我的办公桌。
忘不了您被窝的温暖,忘不了您古老童话下面埋藏的深刻。您没享过福,
可您用自已的爱丰了山,润了泽。我看到了,第二年春天,达子香染红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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