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夕拾
大叶青
大叶青,学名橡皮树。属多年生木本植物。
大叶青属观叶类热带植物。肥料,水份,温湿度,阳光充足,并无其它所求。生长速度极快。小苗只有一根枝条,当长至50厘米左右,摘去顶心。数日后它便会重新发出三至四个新枝芽。这枝芽一天天长大,叶片一天天增多。且一叶比一叶大。不知不觉间,青青的,绿绿的,大大的叶子便挂满枝头。一棵树,一棵青青的长青树便展现在你面前。
大叶青的每一个枝儿都是挺直舒展的,它的每个叶子都是宽厚的,向上的,豪爽的,坦诚的。
它没有一时的花香四溢,而它却绝对地忠于四季。默默地常青长绿,坦坦白白,真真诚诚。
她喜欢大叶青,常忘情地凝视它。也总当人夸它,看她那样儿,我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因为,有一次她偷偷地小声和我说:“大叶青像伟岸的男子汉,也有点儿像你。”
石龙山
石龙山是森林的海洋,而形形色色的树就是海面起伏的波浪。
万年的古榆躯干上刻满了苍桑,它的脚下,也许洒满了昨天虎豹们相互残杀的血浆。
千年的红松仍然傲然挻立,气宇宣昂。也许它早惯看了蛇狐精一个个怎样粉墨登场。
百年的白桦依旧还那么坦荡,任淫雨寒风,任春去暑往,依然枝茂如冠,依然坦露玉肌胸膛。
横七竖八的倒木是雷公造的孽。倒木下有蛇野猪和黑熊的窝穴,倒木上却生长着珍贵的朩耳榛蘑。
千年的古树倒掉了,只在雷击的一秒,可在倒树的根部又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绿茵茵的小苗。
一丛丛一株株小树从石缝中艰难地爬出,它们用尽生命的力气,唱着一首舒缓的山的歌谣。
林中没有完整的太阳,只有树枝的叶缝间太阳下凡的一缕缕金色的光线,铺就一条通天的瀑道。
清泉潺潺地流着,像一群俏丽清纯而又顽皮的少女,绕着山跑着闹着,洒一山馨香,遗一林欢笑。
林间的清风像把柔韧的巯子,它静静地巯理着林下溪畔的小草。那清风因品味了百草而沾了仙气,
只要深吸一口就能把你醉倒。瀑布一样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蹑手蹑脚。它轻抚石上的青苔,
对着林间的草木逐个参拜。 七色的山花开得火急火暸,又像七色的火苗在林间的草地上乱窜乱跑,
野猪崽不时在草丛中闪过,蛇的身影也常出没在草丛和树干。小鸟的歌声却格外地甜。
松鼠们快乐地玩耍在古松的枝杈间。千奇百怪的巨石,古树参天漫山。造物主大气的浪漫,
才捧出个色彩斑斓的石龙山。喝一口清沏凉爽的石龙山泉,滋生了我重没有过的感念。
石龙山的一切是自然的,只要走进林底,按住山峦的脉搏,呤听林海的心跳,你就能一揽社会生活的真颜。
老房子
常记起儿时的家。那是个土平房,在缓坡的脚下。窗对千倾水溏,门对白扬老榆树墙。小脚儿亲遍了湖畔的细沙,双耳听惯了水面上飘来的渔歌小调。
清晨,纱一样的雾升腾的水面上,寻不见渔船,却可听见浆划水响。芦苇悄然滴落叶儿上的露珠,象夜幕中姑娘对情人幽怨的倾诉。渔船上的人忙着收网,蒙头蒙脑的鱼,却在雾里跳进了船舱。
中午,阳光在水面上闪亮,岸边草棵旁多了几顶草搭的帐棚,牛毛岗上大锅里鱼香飘得好远,帐棚里的人却睡得憨畅。
夕阳西下,帆影最早被送到岸上。最爱那半湖青幽,半湖斜阳。苍茫中一湖渔歌荡漾。对岸的她最早把渔火点亮。如水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听远处的蛙鼓,品渔火下的心情。去细听那鱼咬苇根儿的动静,赏草塘深处白鹭的叫声。扰了大哥大姐湖畔树下的幽情。
月光抚着我的头入梦,梦中尚记那略带腥味的草香,还有村头的狗吠声。那梦,那一切都是不可复制的场景。永远不忘那碧蓝的湖水,那是老房子窗口定格的情景,还有我深爱的父母乡亲,还有我
那土土的门庭!那是两间低矮的小房,可这小房咋能盛下我那么多儿时的痛苦与欢畅?以至于从小房中溢出的亲情热浪,在我一生的血脉中激荡。
小房窗口里的风景,是我永远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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