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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破车疙瘩套

作者:刘国林时间:2018-03-22浏览量:
导读:作者介绍:刘国林,1950年生,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1975年以来,创作地域散文1000多篇,先后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散文》、《儿童文学》、《延河》、《萌芽》、《少年文艺》、《北方文学》、《北大荒文学》、《青海湖》、《雪莲》、《四川文学》、《作品》、《青春》、《山西文学》、《厦门文学》、《黄河文学》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600篇。其中《

就在三爷捉摸不定的当儿,却见“赵一刀”如同睡在热炕头似地平躺在打扫完积雪的空地上,一动也不动。怎么?他要在冰天雪地里睡大觉?哪有这么个玩法儿?三爷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哎,不管你有多少妙计,我却有一定之规,看咱俩谁斗过谁?三爷躲到一棵老柞树的后面,不眨眼地盯着“赵一刀”的一举一动。突然,三爷见“赵一刀”慢慢地把双手放在胸前,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借着日光细瞧,才看清那是把雪亮的刀子。三爷想笑,睡就睡呗,还拿把刀子吓唬谁呀?拉屎攥拳头——假二横呢!

这时,三爷听见不远处的榛子丛中沙沙作响,一个黄乎乎的东西一闪,便跳出来一只狐狸,竟直跑到“赵一刀”的身边才停下,一圈儿一圈儿地围着他兜圈子。三爷紧张得差点儿心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他知道,那狐狸随时都会咬小鸡那样把“赵一刀”的脖子咬断。可此时的“赵一刀”却像死了似的,竟一动不动。三爷几次想跳出去救“赵一刀”,可转念一想:他的绝活可能就在此一举,不能打草惊蛇,待水落石出后动后也不迟。虽然这么想,三爷还是把猎枪端了起来。瞄准了那只狐狸,他要关键时刻再出手。

那狐狸转着转着竟走上前,吐出血红的长舌头舔起“赵一刀”的脸来,如同慈母舔犊般地亲。一下,一下,舔得有来道去,乐此不疲。三爷看呆了,这哪儿是狐狸?分明是个狐狸精变成了美女,在勾引“赵一刀”,和他调情呢!那狐狸足足舔了半个时辰,才十拿九稳地跳到“赵一刀”的身上,四只爪子牢牢地撑在“赵一刀”身子的四周,把自己的脸和“赵一刀”裆下夹着的酱鸡紧紧地贴到一起嗅个没完,随后抬起脑袋,向天摇了摇,边摇边不停地打着响鼻儿,这才张开血盆大口对准“赵一刀”裆下的鸡,准备下口。我的天哪,三爷看得心惊肉跳,那鸡让狐狸吃了无所谓,要是让它一口叼住他裆下那个活鸡鸡,给生吞了去,你“赵一刀”不就成了皇宫里的太监了吗?要是真的没了那玩艺儿,你还怎么亲你的老婆?太不合算了!三爷想喊“赵一刀”快快出手,因太激动,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更别提开枪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赵一刀”双手向上狠狠一捅,就将那锋利的刀子扎入狐狸的后腚。随后啊地大叫一声,那刀子就顺着狐狸的腚沟从尾到头地划开一道口子。一眨眼的工夫,那狐狸便被“赵一刀”开膛破肚了。这时,只见“赵一刀”嗖地来个鹞子翻身,撑地而起,将断气的狐狸挂在一棵树上,只见它嘴上叼着刀,双手将那狐狸左右的皮使劲一剥,只听唰地一声,整张的狐狸皮竟被活生生地剥了下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三爷怎么也不会相信还有这么猎杀狐狸的。第二天,他专门向王大忽悠讲述了亲眼所见“赵一刀”猎杀狐狸的绝技。王大忽悠听后没有说话,足足有一袋烟的工夫才长出一口气说:“‘赵一刀’的祖上是张大帅张作霖拉杆子时的把兄弟,多年的捕猎生涯练就了一刀猎捕狐狸的绝技。我听老辈人讲过这事,果真名不虚传哪!”

三爷告诉王大忽悠:“你要的话儿,我可干不了啦。”“哎?那些大烟土我可给你留着哪!”三爷正在犹豫时,只见门帘一挑,王大忽悠的独生女娟子走了进来。王大忽悠对三爷说:“如果这事办成了,我把小女许给你如何?”

娟子年轻貌美,三爷早有耳闻。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穷猎户,想也白想。今天听王大忽悠这么说,不禁眼睛一亮。王大忽悠笑了笑说:“你们俩说说话吧。”说着转身出去了。娟子对三爷嫣然一笑:“三哥,我早就知道俺爹喜欢你这个上门女婿了!”说着,“扑”地一声吹灭了油灯……

“赵一刀”抓住雪后的狐狸急于觅食的机会又出了门。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行狐狸的踪迹。于是又故技重演,躺在雪地上等狐狸上钩。等了好一会儿,他听到一只狐狸走过来了,却隐隐感到今天这狐狸有点儿不一样。心中一惊,明白了在自己身边的不是狐狸,而是一只狗,是一只刚刚吃过小孩屎的看家狗。想到这里,“赵一刀”准备翻身而起。就在这时,他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臭的小孩屎味儿。啊,是狗张开嘴要攻击自己了。情急之下,“赵一刀”闭着眼伸出左手一挡,只听“咯巴”一声,他的左手已经被狗咬断了。“赵一刀”睁开眼一看,这狗似曾相识。没来得及细想,突然空中响起一声唿哨,只见那狗松了口跑开了。“赵一刀”摸摸自己的左手,分明还用不上力,也抬不起来,看来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命。是谁救了我?“赵一刀”四处张望,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他意识到,这个人想要我的命,但是在关键时刻,这个人良心发现,又放过了自己。“赵一刀”明白了,肯定是“刘炮”,便朝那人的背影喊:“‘刘炮’,我的兄弟,等等我……”可是那人连头也没回,一溜烟儿地溜走了。

原来,是娟子苦口婆心地劝三爷不能干那伤天害理的绝户事,三爷良心未泯,最后放过了“赵一刀”。后来,三爷和“赵一刀”成了拜把子兄弟,和好如初。三爷对“赵一刀”说:“咱俩能和好如初,多亏我媳妇呢!”三爷说的媳妇,就是我的三奶,当年的娟子。现在,“赵一刀”和我的三爷三奶都健在,虽然都是快九十岁的人了,但都没糊涂。有时,三爷就对“赵一刀”说:“都说一山容不了二虎,咱哥俩不就是两只虎吗?谁伤着谁了?这都是俺那口子积德了,要不咋说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呢?”说罢,二位老人哈哈大笑。

女匪惹祸

深冬以来,威虎山的匪徒们就开始筹备“百鸡宴”。这时候,不管是男匪还是女匪,一律把从山下抢来的鸡向威虎厅集中。男匪宰鸡,女匪褪毛,有说有笑地一直闹腾到年根儿底下。等到威虎山的各大山头点上灯笼火把,威虎厅的“百鸡宴”正式开始,才算大功告成。

男匪和女匪们在一起混的日子久了,也就混熟了,谁开朗谁内向、谁爱说爱笑谁不言语、谁是疯子、谁是憨子、谁嘴巴骚、谁心里沉,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来源:话说关东系列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