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过了些天,磨剪子的小伙子又来了,—边走边吆喝着。走过一家门口,突然蹿出条大黑狗,照他的腿就是一口。他啊地一声跌倒在地上,板凳摔出老远。大黑狗咬住他的腿不松口,裤子被撕开了,腿肚子被咬出个大口子,小孩嘴般的翻着。磨剪子的小伙子抱着腿不是好声地叫,大黑狗夹着尾巴溜走了,傻小手里摆弄着家雀站在门口看着他傻笑。这时,大凤姐听见喊叫声从屋里走出来,忙把磨剪子的小伙子扶起,从屋里找来了布条和红伤药给他包扎儿。突然,傻小娘打外边回来撞见了这一幕,扯着嗓子喊起来: “啊!谁让你把药往外拿的?”“是咱家的大黑狗……”傻小娘顿时明白,狠狠地瞪了大凤姐一眼走进屋。转眼,傻小娘拿把剪子走出来:.“大兄弟,这把剪子钝了,你给磨磨!”磨剪子的小伙子翻了傻小娘一眼,又看看大凤姐,接过剪子磨开了。傻小娘没有走开,不错眼珠儿地一会儿盯着磨剪子的小伙子,一会儿盯着大风姐,总想从他俩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破绽来。一会儿的工夫,剪子磨好了,傻小娘接过剪子才眉开眼笑地说: “大兄弟,你别在意,别和畜牧一般见识。药钱我不要了,就顶这剪子钱。这药好使!多少钱没处买呢!说着扭腰晃腚的走进屋里。磨剪子冲她得背影吐口唾沫转脸感激得望着大凤姐:“多谢你了,大妹子!”说着,他扛起板凳回头补充道:“以后有东西尽管拿来磨!”
一天晚上,磨剪子的在我家门口停住。我跑出去,把家里的剪子拿给他,我惊奇地瞪大了眼,见他腰间的烟荷包煞是好看,绣着那对鸟那么眼熟,正头挨着头,身挨着身地蹲在水面上。我越看越觉得这烟荷包是大风姐绣的,.以前她也给我绣过烟荷包,上边也有这样的鸟,可惜只绣了一只。我给他钱,他没伸手,朝我神秘地笑笑说: “你是小林子吧?”“你咋知道的?”他又狡猾地一笑: “我还知道你常帮着大风姐背柴,对吧?这钱就留给你买麻花吃吧!”
也是那天晚上,大风姐收拾完桌子,被傻小娘叫住了:“大凤,都这么大了,也不给你男人绣双鞋垫,你男人虽然傻点儿,可总归也是你男人!”大凤姐低着头说: “娘,我前几天就绣好了,绣的是对鸳鸯。,”其实,大凤姐绣了两副鞋垫,都是绣的鸳鸯,一副给磨剪子的了,是她亲自给磨剪子的垫在鞋里的,另一副才是给傻小子的,大风姐把鞋垫递给傻小娘,她翻来复去地看了好半天才说: “自己给你男人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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