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无名草(二) - 记中国作协黑龙江作家刘国林
郑干巴窃喜,都说枣红马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原来也不过如此。这样想着,他掏出剪刀,正准备剪马尾巴的当儿。只见枣红马把两条后腿猛地收缩起来。这是要要尥蹶子的信号。
国林急得大喊:“快躲开,枣红马要尥蹶子了!”
话还没说完,枣红马早已扬起后蹄,把郑干巴踢个倒栽葱,重重地摔在马厩的后墙上。
郑干巴手中的剪刀早已不知去向,只见他双手紧紧的捂着裤裆,“妈呀妈呀”地叫个不停。
国林也吓蒙了,不知如何是好。狗咬卵子——干转转。
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门响,冲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来人是马倌——郑干巴的舅老爷!他看见郑干巴的惨象,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立即冲上前去,问郑干巴:“咋的啦?外孙。”
郑干巴双手捂着裤裆“妈呀妈呀”的叫,马倌儿拉过郑干巴的一只手一看,手上沾满了鲜血。
“被马踢到卵子上了!”国林惊叫着。
马倌儿不敢怠慢,背起郑干巴就往村卫生所跑。
到了村卫生所,大夫脱下郑干巴的裤子,见郑干巴的胯下已是血肉模糊。右卵子皮已被枣红马踢破,卵子血淋淋地淌出来了。
大夫没敢动,紧忙给郑干巴提上裤子说:“快去镇卫生院,他的右卵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时,郑干巴的爸妈还有一些亲属都赶来了,大家七手八脚把郑干巴抬到马车上。马倌亲自掌鞭,驱赶着马车颠颠地向镇卫生院跑去。
郑干巴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回来时,仍有说有笑,好像根本没发生那桩子事儿。
我把他拉到屋外,小声地问:“没啥大事儿吧?”
郑干也咧了咧嘴,苦笑着说:“大事儿倒没有,只是让大夫拿掉了一个卵子!”
说着,他脱下裤子,让国林看。他的右卵子皮皱巴巴地紧缩着,里面已是空空的啦。
“那你长大咋结婚呀?就是结婚你那玩意还管用了吗?八成是和太监一样了吧?”
郑干巴却不以为然,“傻帽,这杆枪仍然管用,还剩一颗子弹呢!”
见国林仍提心吊胆的样子,郑干巴拍着胸脯说:“敢不敢和我拉钩,十年后看咱俩谁先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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