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无名草(六) - 记中国作协黑龙江作家刘国林
在创作的海洋里,千帆竟发,百舸争流。能在海洋里自由驰骋,有赖于一直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互相依赖这个命题。连小学生都晓得: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写别人没写过的东西。人无我有,人有我新,才是创作生命之树长青的秘诀。
刘国林是地地道道的“北大荒”人,写“北大荒”的历史与变迁,写“北大荒”人的喜怒哀乐,写“北大荒”人的追求与徬徨,是他创作的着眼点。说来有意思,他的创作着眼点及创作方向还得感谢他的爱人。
那是四十年前的1983年,刘国林当时在勃利县教师进修学校工作,负责乡下小学教师的语文进修。一天,在教师进修学校的图书馆翻阅文学杂志,偶然翻到了中国少儿出版社出版的《旅行家》杂志。见上面刊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中国地理学会和中国少儿出版社联合举办的“我爱祖国山河美”的征文启事。他把这个征文启事抄录下来,准备参予这次征文活动。可回到家里后却又打退堂鼓了。为啥?全国的文人大家多的是,你这个黄嘴丫子没退的毛小子敢和高人叫板?简直是不知量力!这样一想,便杀猪不吹——蔫退了。
爱人也看了这个征文启事。她见丈夫要打退堂鼓,便给他打气:“我看你行,得试试。这些年写‘北大荒’的作品不多,你就写‘北大荒’。那些文人大家都没来过‘北大荒’,他们写不过你!”
爱人的话拨亮了刘国林心中的一盏灯,想参予的念头又旺起来了。他连夜写了一篇小文,把对北大荒的印象全浓缩在一次探亲的经过里。爱人听他的“大作”(每次写完小文都给她念,她是他的第一读者)先是点头,继尔又摇头:“我看你把咱‘北大荒’的轮廓勾勒出来了,但这个‘荒味儿’还不够。你光写出‘北大荒’的夏天了,那‘北大荒’的冬天啥样?秋天啥样?春天啥样?”爱人的一席话使他顿开茅塞,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啊!
刘国林又重新改写了这篇小文,通过对话,把“北大荒”的冬天、春天、秋天的景象写出来了,便壮着胆子寄给了征文组委会。半年后,组委会来信了,居然获得了一等奖,邀于1984年4月18日赴京参加颁奖会。
就在那次颁奖会上,刘国林聆听了散文大家刘白羽和姚雪垠的专题讲座,受益非浅。二老在切身的体会中都谈到了文学与时代、文学与生活、文学与世界观的关系,在创作上明确了方向,把握了方向。
至此,刘国林便牢牢地记住了二老的话,坚持写自己最了解、最熟悉的东西,坚持把最熟悉的东西和时代最需求的东西合上拍,找好切合点、着眼点,然后再动笔。
四十年来,刘国林一直坚持写散文,不是见啥写啥,而是有感而发,小中见大,“一滴水见太阳”。如果问到最喜欢读的书是什么?他会老实说,他读的书并不多。尤其是读外国的书不多。由于职业的关系,(是从1984年始一直从事新闻工作)他接触的都是写实的东西多。所以看新闻类的书较多,写报道类的东西多。但新闻又是文学的奠基石,没有新闻的基础,没有新闻采访的积累,没有观察生活、体验生活的积淀,是很难写出这些短、平、快的作品的。
从上小学开始,他就喜欢读唐诗。那时老师要求每天背会两首唐诗,所以读小学时就能背《唐诗三百首》了。这对文章的点缀、对文章的议论和抒情特有帮助。
读初中时接触到了杨朔的散文,尤其是《荔枝蜜》、《雪浪花》、《泰山极顶》等名篇佳作至今仍能背诵下来,成为写散文意境美的追求。有人说杨朔的散文是“景——情——理”的模式化,刘国林却不这样看。在文学的百花园里,万紫千红的花朵争奇斗艳,杨朔的散文是百花园中的一朵,一种风格,不必求全责备。
刘国林特别喜欢中国历代的散文,那是中国的国粹。作为中国的作家首先应该读的必修课,然后再读外国的东西。一篇《岳阳楼记》让后人引为自豪和骄傲。一千年前,外国有没有这样名垂青史的篇章?所以说,中国的作家也应先学好中国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外国的月亮肯定没有中国的圆。
说是体会也罢,说是感悟也罢,也许是一孔之见,也许是井底之蛙的鼓噪。但自以为见到的这片天,也应当向年轻的文友们描绘和诉说。
因为,他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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