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渔趣
吃滩头鱼
绥芬河是乌苏里江的一条支流。绥芬河产滩头鱼,人们便称它为绥芬河滩头鱼。它的学名叫来亚西亚陆鱼,又叫三块鱼,是绥芬河的一大名产。
绥芬河滩头鱼生在河里,长在海里。每年的四月间,群山中的小溪解冻的时候,便汇流到绥芬河,至使绥芬河水骤然增多。这时,长在海里的第一批滩头鱼便游出日本海,溯河回游到绥芬河中产卵,繁衍后代。第一批鱼的身体两侧各有一条宽宽的桔红色条纹,太阳一照,发出金色光芒,非常好看,所以称为金滩头鱼,这种鱼每条重一斤左右。第二批滩头鱼五月初到来,体侧条纹是闪亮的银白色,所以叫做银滩头鱼,每条重量也在一斤左右。六月初游来了第三批。第一批不同前两批,个大体肥,数量也多。鱼身条纹浓黑,所以得名叫黑滩头鱼。北大荒人戏称它为“黑大个儿”。三批鱼过后,便嘎然而止,再也没有了。自然界的生物真是有趣,让人琢磨不透。就说这滩头鱼吧,分三批来,每批各一样,而它们还都属一个鱼种,你说这鱼怪不怪?
绥芬河滩头鱼肉鲜味美,怎么做都好吃,故为鱼类名品。早在金代,北大荒人就有在绥芬河边架火烧陶罐,用纷芬河水煮滩头鱼的吃法。等陶罐内煮沸的鱼汤热气腾腾时,再加些刚出芽的山野菜,味道格外鲜美。这或许就是滩头鱼火锅的雏形吧?
清代的时候,吃滩头鱼火锅已是北大荒人的饮食习俗。火锅一般用铁或铜制成。下面较窄,呈底座形,中间开一洞,里面可容本炭;上半部较宽,呈圆锅池形,中间是烟囱,与下面的火灶相通。等水煮沸后,将滩头鱼剖腹洗净,整条下锅,在加入粉丝、蘑菇、海鲜、酸菜、豆腐等,少倾,即可吃滩头鱼火锅了。这时,最好蘸些酱油、韭菜菜、腐乳、芝麻酱等调料,味道更鲜美。
现在,火锅不光是北大荒人独特的饮食方式,在南方的上海有“菊花火锅”、重庆有“毛肚火锅”、广州有“海鲜火锅”等等,品类繁多,风味各异。火锅这种饮食方式在全国流行之广泛,由此可见一般。但当你来到北大荒的绥芬河,千万不要忘记品尝一下原汁原味的滩头鱼火锅——北大荒正宗的鱼火锅!
吃吊锅滩头鱼和烧烤滩头鱼是北大荒人野餐的一种,吃起来别有风味儿。吊锅实际上是将有两个锅耳的铁锅用铁丝吊在树枝搭成的枝架上,然后拢些干柴,在吊锅下点燃,即可用吊锅煮滩头鱼了,当绥芬河进入捕滩头鱼的汛期时,北大荒人便习惯于吊起火锅来,满满地煮上一锅滩头鱼,一边饮酒,一边品滩头鱼。吊锅里飘然而起的热气和香味,让北大荒人在品尝滩头鱼的美味时,一边饮酒,一边品滩头鱼。吊锅里飘然而起的热气和香味,让北大荒人在品尝滩头鱼的美味时,还似乎品味到劳动收获后的快慰。
烧烧滩头鱼更别具特色。在沙滩上架起火堆,把滩头鱼切成两片,放在火上烧烤。当鱼肉逐渐变色,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时,北大荒人边掏出怀里带有体温的烧酒,慢慢地品尝,惬意得很,越喝越有滋味。喝高兴了,又想起一种烧烤滩头鱼的高招儿。把活蹦乱跳的滩头鱼用河边的黄泥糊严,糊成一个“泥棒棰”,再把“泥棒棰”扔进火堆里。边喝酒边用朦胧的醉眼看着“泥棒棰”渐渐地烧干,干的裂出了龟纹时,再把“泥棒棰”剥开,扑鼻的香鱼——连鳞片都让干了泥巴沾掉了,光是赤条条的鱼脊梁肉了,轻轻地用刀在鱼腹上划一条缝儿,内脏便自动脱落,就等就大吃大嚼了。这种烧烤看上去是有些粗野,有些不讲究,可烧烤滩头鱼的吃法堪称标新立异了。看到这里,谁不手痒?谁不嘴馋?早按奈不住了,撸胳膊挽袖子地跃跃欲试了!
清河鱼趣
辽北的清河,是一条神奇而美丽的河。相传,清朝皇帝咸丰的娘娘郎太后就出生在这里。于是,咸丰降旨,把这条河封为清河。数百年来,清河因地处深山僻壤,保持了完好的自然生态系统,维系了远古的洪荒风貌。不说旁的,光河里鱼儿就四十多种。勇敢凶悍的大黑鱼,板牙如锉,是水中的霸主;蛟龙出水般的鲶鱼,口齿八方,在鱼的王国里也敢独霸一方:身上长刺的黄桑鱼,一遇敌害利刺张起,呀呀鸣叫,更是吓的猎食者狼狈逃窜••••••清河人和清河水相依为命,捕鱼的情趣三天三夜也唠不完,听不够。
每当清河水涨水退去的时候,就会有人大声吆喝:“捡干碗鱼喽!”清河人就会男唤女,老唤少,眨眼的功夫聚了一群人,稀里哗啦地往河套奔。清河的沟沟汊汊,有水就有鱼。随着水位的降低,沟汊里的鱼儿慌神了,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往河里逃。无奈,身不由己,干拍打水,就是挪不动窝。逼急了,使出看家的本事跃龙门,跳到岸上直蹦高,却连水窝也不回不去了,眼瞅着当俘虏。是下水的时候,小伙子们排成儿行,沿着小河沟逆水而上,把没膝盖深的水搅得哗啦啦地响成一片,人墙就是过滤器,三五斤重的大鱼逼着往上游,直到赶得放挺了,往前一扑,压在怀里,随手把麻绳塞进鱼鳃里,两头一扣,捡到裤腰上,让俘虏的鱼儿缀在身后的水里,像条长尾巴。斤把重以下的小鱼儿不用管,任它们在缝中溜走,直撞腿,直咬脚。
把河沟里的大鱼赶到尽头,看到白花花的金晃晃的鱼儿拼命蹦跳挣扎的沸腾场面,真让人眼热、手痒,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用手抓的、用脚踩的、用筐捞的、用杈扎的,五花八门,什么高招都想得出来。这时,姑娘媳妇们也不示弱,敢穿着衣服往水里跳,和鱼在水里摔跤,打滚儿,衣服挣开了,露出白白的前胸也不害羞,只顾抱着鲤鱼娃娃亲嘴了。惹得小伙子们放过眼前的鱼儿不去逮,时不时走神儿。气得岸上的媳妇一阵俏骂:“男人没好货,吃碗里,还望锅里干啥?看我回家收拾你!”小伙子们也不生气,低着头偷偷地笑,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儿了,甭想邪的了,逮鱼吧!来去趟了两个回合,人们过足了逮鱼的瘾。最后清点战利品,少的十几条,多的几十条,个个都不空手。几十斤至上百斤的鱼儿串在麻绳上,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却开了花。看看前边的姑娘媳妇们也都拎着鱼,那苗条的身段被湿透的衣服一裹,更苗条了,更妩媚了,禁不住多看几眼,嘴里自言自语哼哼着:“心里有,眼里有,嘴里没有,情哥哥的心思猜不透••••••”
夜钓鲶鱼,也挺有趣儿。说起钓鲶鱼,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首先就地取材:在清河边的柳树林子里折几十根一米多长的柳枝条儿,再在柳叶上找些绿虫子。柳叶上的绿虫子狡猾,善伪装,不注意看,在眼皮底下也难发现。有经验的,蹲在柳树下往上看。绿虫子吃饱嫩叶后,都躲到没吃的树叶后面,不让人发现。甭在吃过的树叶上找,那是聋子听戏——白搭工。不用多,三四十只绿虫子足够半宿用的了。
这时,看好地势水势,找个窝鱼的河弯盘腿大坐,放下柳条捆儿和装绿虫的盒儿,从兜里掏出麻绳团子,一米长一根儿,量好尺寸,剪断后一头拴在柳枝条儿上,一头拴在大号鱼钩上。鱼钩小了不行,大嘴鲶鱼能把它吞到肚里。大号鱼钩是专为夜钓鲶鱼准备的,这叫“对症下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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